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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一空去添灯油的手一顿。

&esp;&esp;“去了多久？”

&esp;&esp;“不、不到半个时辰。”

&esp;&esp;一阵微风吹过，那盏方才点亮的油灯突地灭了。

&esp;&esp;搓了搓手指，一空提起袈裟、站起身来。

&esp;&esp;“刚想起来，今日似乎是忽彻尔古佛的佛诞日。”

&esp;&esp;忽彻尔古佛？那是什么佛？怎么从来都没听过？

&esp;&esp;小沙弥偷偷挠着脑袋，担忧自己的无知被住持看破，住持却再次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今夜晚课停一天吧，去把大家叫到大殿来守夜。殿门关好，天亮才能出去。”

&esp;&esp;宝伞垮下脸来，显然是觉得这惩罚来得太重了些。

&esp;&esp;“师、师父，我、我觉得”

&esp;&esp;一空走近他几步，突然伸手敲了敲小沙弥的脑袋。不多不少，整整三下。

&esp;&esp;“快去。”

&esp;&esp;宝伞一愣，不再做声，双手合十应下，转身跑远了，瞧着是比来时矫健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大殿后两三个院子之外的香积厨，另一道身影正鬼祟地贴着墙根移动着。

&esp;&esp;郝白怀里揣了三只烧饼、前襟处兜了四五枚鸡蛋，脚下生风，脸上都是收获的喜悦。

&esp;&esp;他深谙在敌人地盘上暗度陈仓的方法。想当初，他可是在碧疆那土匪窝里呆了俩仨月，偷过的鸡蛋、薅过的羊毛数不胜数，区区一个荒野破庙，岂能拦得住他？

&esp;&esp;三拐四拐出了堆柴火的后院，他直奔藏经阁而去。一想到一会可以美滋滋地烤上几只新鲜的蛋饼来吃，他便觉得唇舌生津、好不美妙。

&esp;&esp;然而一跨进那殿门，他便觉察到不对劲了。

&esp;&esp;他做事的地方虽然凌乱，但东西摆放位置他向来记得清清楚楚，绝不该是眼下这副光景。

&esp;&esp;殿内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动，没有半点遮掩，透着一股不耐烦和急切。

&esp;&esp;殿内的烛火走时只剩了半拉灯芯，如今已经灭了，他只能现点了一盏油灯，向前望去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他看清了那人身腰间佩着的细窄软剑，格外有些眼熟。

&esp;&esp;然而他那双久在黑暗中研习草药典籍的眼睛，如今已有些昏花，实在不敢确认自己所见。

&esp;&esp;“鹿中尉？”

&esp;&esp;他试探着叫了一声，那人动作一停，却并没有转过身来。

&esp;&esp;郝白吞了吞口水，拎着油灯又凑近几步。

&esp;&esp;昏黄的烛火照在黑羽营细密的甲衣上，反射出一片如昆虫甲壳一般的光泽，像是沾了一层油或是血。

&esp;&esp;郝白蓦地停住了，怀里的烧饼鸡蛋纷纷落地，噼里啪啦响成一片，仿佛是他破碎的胆魄心肝。

&esp;&esp;那人终于转过身来，赫然就是鹿松平的样子。但那张脸上的神情却分外僵硬，像是有人带着一张劣质的□□在同他讲话。

&esp;&esp;“你把东西，放在哪了？”

&esp;&esp;郝白眨眨眼，两条因为没用晚膳而有些发软的腿、悄悄往后挪动着。

&esp;&esp;“什么东西？”

&esp;&esp;那‘鹿松平’没有说话，而是“唰”地一下拔出了佩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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