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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肖南回的视线匆忙掠过那些壁画，因为心系那消失在洞口的沈石安，她本无心去细瞧那壁画中描绘的内容，但就在她要收回视线之时，有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。

&esp;&esp;那是一幅近乎占据了半面石壁的巨大壁画，画上大半被赤红色的火焰覆盖，火焰中似乎又有无数人头攒动，火焰的中心站着一个人，双臂平展、双手张开，虽穿着僧袍，面目却十分狰狞可憎。

&esp;&esp;但这些都不是令她驻足的原因。她在意的是那丑僧左手手腕上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尽管这世间佛珠大同小异，但她就是觉得那串佛珠很是眼熟。或许是因为那些大小不一的珠串，又或者是因为那种稀少奇异的色泽

&esp;&esp;“那画中人，或许是我师父无皿。”

&esp;&esp;肖南回愕然抬首，发现那人也在打量那幅壁画。

&esp;&esp;“你师父当真生成这个样子？”

&esp;&esp;夙未沉吟一番，似乎是在回想往事。

&esp;&esp;“我拜他为师时，他已是耄耋老者，但也绝非画中的样子。想来是画这画的人，对他有些成见吧。”

&esp;&esp;这何止是有些成见，这得是不共戴天之仇才能将一介僧人画成这副尊容啊。

&esp;&esp;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，末了又令她徒生遗憾。

&esp;&esp;“他既已是这画中人，想来是知晓不少这沈氏的秘密的。只可惜他已不在，这画中的秘密也无人知晓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看倒也未必无人知晓。”某人的声音冷到了谷底，“到底是这些年捐的香火钱太多了些，令那守着穷山恶水的和尚都学会了说谎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永业寺大殿，九千九百九十九盏酥油灯前。

&esp;&esp;年轻主持狠狠打了个喷嚏，随后吸了吸鼻子。

&esp;&esp;奇怪，如今正是仲夏，按理说早已过了夜凉侵体的时候，怎么反倒觉得后颈有些发寒。

&esp;&esp;他瞧了瞧眼前才点了一半的油灯，只觉得身上的袈裟越来越沉、端着油钵的手腕越来越酸。

&esp;&esp;他清了清嗓子。

&esp;&esp;“烛鱼？”

&esp;&esp;大殿外无人应声。

&esp;&esp;一空瞄一眼殿外天色，不过酉时刚过，他那懒徒儿贪睡的时辰可是越来越早了。

&esp;&esp;定了定神，他又清了清嗓子。

&esp;&esp;“瓶儿？”

&esp;&esp;大殿外依旧无人应声。

&esp;&esp;一空盯着眼前的木鱼，拿起一旁金包铜的小锤狠狠地敲了三下。

&esp;&esp;“宝伞！”

&esp;&esp;半晌，一个半高不高、形销似伞柄的小沙弥，踉踉跄跄出现在殿门前。

&esp;&esp;“师、师父，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一空深吸一口气、恢复平和，继续装模作样地摆弄着油灯。

&esp;&esp;“方才听见山门处有人摇了铃铛，可派人去看过了？”

&esp;&esp;宝伞一手抓着有些不合身的裤腰、一手去提趿拉了一半的鞋子，在殿门前扭来扭去。

&esp;&esp;“好、好像是烛鱼去看了，还、还没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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