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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对于一个孩子的请求，天帝素来大度。

&esp;&esp;“衡水河岸妖界动乱，近日需一人领兵去镇压。我且先与玉衡商议，苍玦你陪陪渊儿，一个时辰后再来便是。”天帝是想在玉衡和苍玦之中挑选一个人过去。

&esp;&esp;苍玦因此得了一个时辰的空闲，云渊牵着他的手，走两步蹦一步，高兴得不得了。

&esp;&esp;趁着身边没有小仙经过，云渊悄声：“叔父，我听你的话，上回没有将你正居住着人的事情告诉我父君，连我娘亲也没说。”

&esp;&esp;“下回等你融冰了，我赠你一套战服。”苍玦允诺他。

&esp;&esp;云渊抿起嘴角：“嗯！”半晌，他困惑地问，“可是叔父，你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？你不想让大家知道那个麻雀哥哥住在你的正居吗？你不是喜欢他吗？若是喜欢，他就是该住在正居里的。”

&esp;&esp;苍玦蹲下身，一指点了点云渊的脑门：“叔父自有叔父的道理。”

&esp;&esp;“唔。”云渊捂着脑门，认真想了想，“难不成，麻雀哥哥也同我娘亲一样？天帝叔父不喜欢我的娘亲，他也不喜欢我娘亲住在父君的正居中。”

&esp;&esp;他们踏着云，前方就是天兵场了。

&esp;&esp;苍玦揉了揉云渊的脑袋，他一向寡言，说不出安慰的话。

&esp;&esp;云渊知道苍玦的性子，便不为难他了，只天真地伸手，苍玦顺势抱起他。

&esp;&esp;云渊搂着苍玦的脖子，眼眶有些湿了，他伤心道：“叔父，我真想快点长大，和你一样在这天兵场里发号施令，做一个大名鼎鼎的战仙。这样，大家就不会笑话我娘亲了……”

&esp;&esp;许是今日又要被冰封这事，触及了孩子柔软的内心，云渊在苍玦怀里哭得十分难受。他是个好孩子，不愿在父君面前哭，更不愿在娘亲面前哭，他总是过分地懂事。但在这个话少温柔的叔父面前，云渊从来都是坦诚示弱的。

&esp;&esp;云渊轻声哽咽道：“小仙就不能同上仙一起吗？我娘亲又没有做错什么，她为了我，历劫成了女君，还遭了天雷差点难产，是我不争气罢了……”

&esp;&esp;苍玦揽过一抹云，遮住了他们的身影。他轻拍云渊颤抖的肩膀，始终没有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天界尊卑分明，连小仙与上仙都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。玉衡当年执意娶了一个小仙，已遭人背后指指点点数百年。

&esp;&esp;如今，他的南栖却连一个小仙的位置都没有。

&esp;&esp;妖与仙，又该跨越多少困难才能许下成婚的诺言？苍玦心中如明镜，明白自己不该停下脚步，更不该歇息。他应立下更多战功，就如同玉衡上仙一样，这样才能将南栖护得更好。

&esp;&esp;耳畔有风拂过，苍玦语气平淡，不知是对云渊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：“世道总有艰难，抱怨无用，一一克服便是。”

&esp;&esp;这是苍玦自小便懂得的道理。

&esp;&esp;琅弈阁中日升月落，数月又过。

&esp;&esp;南栖在没有苍玦的日子里，将整个藏书阁的书卷都看了一遍。该熟读的，该背记下来的，一本都没落下。

&esp;&esp;以至于千梓在陪他读书时，手里拿着的《仙草典籍》很快就吸引了南栖的注意力。这本书他还未看过，见着着实新奇，只是不知是谁将书卷中的《凤凰草》一篇撕掉了几页。

&esp;&esp;南栖可惜道：“书是本好书，就是之前看的人不爱惜。”

&esp;&esp;千梓为南栖斟茶：“方才奴婢看这本书看痴了，还好茶还暖着。今夜也差不多了，公子该歇息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还想再看一会儿，千梓，你先去睡吧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公子也要早些歇下。”

&esp;&esp;话罢，她将书放在南栖身前的桌案上，翻开的那一页，正是残缺了几页的“凤凰草”。

&esp;&esp;经由长沂峰凤凰尸骨一事，南栖对“凤凰”二字极为敏感。他凑近烛火，翻阅了几页。

&esp;&esp;可仅仅是龙族-陆

&esp;&esp;“辰山？那你去哪？”南栖双手抵在胸前，隔开了苍玦。他涨红了脸，焦急问道：“你去多久？”

&esp;&esp;“少则一年，多则数年。”苍玦声调低沉，“魔君溯玖继位后，三番两次在衡水河岸生事，与天界已经对峙多年。天帝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去领兵，我请命了。”

&esp;&esp;南栖不愿了，执拗地揪紧苍玦的手：“我和你一起去！”

&esp;&esp;苍玦反握住他的手，听似温柔，声音中却是透着一股不允违逆的意思：“不许胡闹。”他将这四个字说得十分冷清，害得南栖接下去的话统统卡在喉咙里，压根蹦不出来。

&esp;&esp;烛火微微，南栖的衣衫带子散开了，松垮的衣衫挂在消瘦的身子上，空荡荡地露出胸前一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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