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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推开门,冉烟浓抱着已经半岁大的啾啾在躺椅上休息,小啾啾已愈发圆润了,小脸颊坠着两团可亲的肉,眼眸如孔雀石,像晕了两团靛蓝的墨。
&esp;&esp;“浓浓。”
&esp;&esp;冉烟浓将小啾啾放回摇床里,拨浪鼓一摇一摇的,小啾啾伸手要讨娘亲手里的小玩意儿,冉烟浓看似在心不在焉地和他逗笑,可禁不住眼眶一阵湿,“容恪,我就知道你没良心。从那晚你用迷魂药把我放倒,我就在恨你。我不生气,一点都不,我就是恨你。”
&esp;&esp;说的就是气话。容恪叹了一声,走到冉烟浓的身后,身子一矮,将她温柔地揽住,“是我的错。”
&esp;&esp;他替她擦了眼泪,小心翼翼地,像在呵护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&esp;&esp;冉烟浓偏过头,咬住了嘴唇,一到了他手里就忍不住心软得像一团浆糊,赌气成了撒娇,“快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,不然不原谅你了。”
&esp;&esp;容恪一笑,“可你总得让我从说来?”
&esp;&esp;得知他的“死讯”时,冉烟浓真是差点咬碎了牙,就想着给他一点苦头吃吃,但,他留在陈留一个月,想必也是几番波折,生生死死的,可能也不能尽如预料,或许又有别的苦衷,让他无法传信给她……总之一见到她,冉烟浓的豪言壮语散了,脑子里各种想理由为他开脱,奇怪的是,开脱的每一件理由,都足够让她深信不疑。
&esp;&esp;冉烟浓道:“王猛和王玄不会给你好脸色的,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?”
&esp;&esp;容恪更紧地从身后抱住了她,声音一哑,“浓浓,我以为大多妻子遇上你的事,率先会质问男人是不是在外偷腥了、将计就计真娶了王流珠。”
&esp;&esp;冉烟浓破涕为笑,“你人都回来了,问那个我是傻么。”
&esp;&esp;“是,我的夫人可不傻。”他笑了笑,手指拂过她漆黑盘髻的长发,“诈死是我事先设计的,不过只有这一个,其余事都是横生枝节。只是起初,我若告诉你,我会一个人留在陈留,放你先到月满,你怕是会恨死我,说什么也不能同意。所以不能告诉你,至于后来,是我全面受制,已经放不出任何消息给你了。”
&esp;&esp;轻描淡写几句,已是情况危急,如在眼前,冉烟浓愣了一会儿——真让自己料中了。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: 恪哥哥差点把浓浓惹毛了,差点闹出一个大乌龙
&esp;&esp;☆、返璞
&esp;&esp;但料中这个,并不让人觉着有一丝欣喜。
&esp;&esp;在冉烟浓等人离开陈留之后,容恪犹如一具空壳,滞留陈留,倒像是可以随人摆弄。
&esp;&esp;起初他命人绑了贾修交给柏青处置,柏青顾忌人情,但侯爷之死又不可原谅,加之贾修竟勾引徐氏,更是令人唾弃,于是趁机昭告陈留,黜落贾修,剥夺兵权。柏青趁此机会一石二鸟,掌握了两份兵力。
&esp;&esp;贾修虽是统兵,但天高皇帝远,齐戎也不能把手伸到陈留来,反倒这个总兵被剥夺实权,又被赶出陈留,没溅起一丁点水花。
&esp;&esp;等容恪落单以后,各方势力便对他虎视眈眈,柏青与容恪有往日主仆恩义,不愿落井下石,但又不敢在明面上与王猛死磕,只好作壁上观,偷偷摸摸地招买死士预备刺杀王猛。
&esp;&esp;容恪知道柏青信不过,也从没打算与之结为盟友,因而柏青的动向,他虽是隐有所察,却始终按兵不动任其施为。
&esp;&esp;冉烟浓的马车离开陈留没几日,王流珠忽公然宣告,要嫁给容恪做平妻。
&esp;&esp;这桩事在陈留穿得风风雨雨,容恪被卷入其中,被动得很,他这边一直没给回音,然后王猛便带兵包围了陈留侯府。
&esp;&esp;说他背信弃义。
&esp;&esp;“咱们事先可说好了,等你把你家室整顿好,送景阳王妃离开陈留,你就娶我女儿为妻。怎么,如今你想反悔?想自己逃走?”
&esp;&esp;王玄兄弟二人言之凿凿,几个统兵和他们关系好,说话间的功夫,一传十,十传百,侯府外就炸开了锅,直至江秋白出门,一口应下:“没有此事,世子答应过的事,一定会办到,请王大人静候佳音。”
&esp;&esp;王玄道:“这还差不多,我们就派人守着,等到吉时到了,请景阳王不吝披上红袍,随车到我家里。”
&esp;&esp;这婚礼真霸道得很,一不做二不休,撒泼耍赖强抢有妇之夫,到最后还像是招世子入赘的。
&esp;&esp;江秋白气得磨牙,差点要拔剑了。
&esp;&esp;回府内,容恪却悠闲地在其间栽花养草,他只可惜又开春了,不能留在侯府,看院墙之内灼灼春色,依稀犹如冉烟浓出嫁来时,那桃花满树的风华。
&esp;&esp;他笑道:“急什么,不是做了金蝉脱壳的笼子了么。只劳苦你,想法子脱身,到外头找人接应我,对了,薛人玉留下的几块面具倒可以派上用场了。”
&esp;&esp;薛人玉在江秋白看来就是个不着调的老毛贼,虽然医术上的确有几把刷子,但谁知道他同江秋白说过哪些叫人耳热的话,说来一点不知羞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还想忽悠他去做针灸玩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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