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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宣和帝是天子，也是人。是人就有弱点，不可能无坚不摧。

&esp;&esp;这些年，她一直惊惧心虚，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宣和帝察觉。从女子的角度而言，她也惧怕宣和帝的亲近。

&esp;&esp;是她太过懦弱。

&esp;&esp;现在，她这么俯头看着宣和帝。心里所有的畏怯和恐慌，竟全数散去。

&esp;&esp;程锦容默默地凝望着裴皇后。

&esp;&esp;她亲眼看着裴皇后一点一滴地改变。从一开始的惊喜，到后来的欣慰，再到现在，她却已有了隐约的忧心。

&esp;&esp;裴皇后对她这个女儿的疼爱，毋庸置疑。不管到了何时，她在裴皇后心中，都是最重要的。

&esp;&esp;今日，裴皇后闯进保和殿，也是为了确定她的安危。

&esp;&esp;可是，裴皇后渐渐变成了真正的中宫皇后，和宣和帝的纠缠，也越来越深。裴皇后还会记得年少时恩爱的夫婿程望吗？

&esp;&esp;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，程锦容便将之挥开，不愿再深想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永安侯站在门外数米处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&esp;&esp;程锦容的冷漠，裴皇后的凤威，永安侯的愤怒又无可奈何……种种念头，掠过裴璋的脑海。口中像饮了一大杯苦酒，苦涩浓烈。

&esp;&esp;御前侍卫当值时，可以走动，却不能随意说话。

&esp;&esp;更何况，现在也绝不是说话的好时机。

&esp;&esp;可裴璋，还是忍不住靠近永安侯，低声说了一句：“常院使被杖毙了。”

&esp;&esp;永安侯脸上的神情绷得更紧了，略一点头，表示自己已经知晓。

&esp;&esp;常山死不足惜。

&esp;&esp;事实上，永安侯早就动了杀心。若非程锦容警告他不得轻举妄动惹人疑心，几个月前他就要了常山的命。

&esp;&esp;今日常山死在宣和帝的盛怒之下，死在众人面前，免了他动手。也少去了许多麻烦。于他而言，也是好事一桩。

&esp;&esp;可这意料之外的杖毙，却在永安侯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。

&esp;&esp;自程锦容进宫后，所有的事都在急剧的改变，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。他和裴皇后之间的地位，也彻底对调。

&esp;&esp;现在，牢牢占了上风的人不再是他，而是裴皇后，是程锦容。

&esp;&esp;裴璋心情纷乱，还想再说什么，贺祈忽地说了一句：“皇上尚未醒来，裴校尉请勿多言。”

&esp;&esp;裴璋和永安侯的低语，也可被视为在议论天子病症。

&esp;&esp;裴璋无法辩驳，生生咽了这口闷气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钟粹宫。

&esp;&esp;宫女低声来禀报：“启禀皇贵妃娘娘，皇后娘娘去了保和殿。”

&esp;&esp;郑皇贵妃忍着冷哼，低声问道：“保和殿里的众臣呢？御前侍卫和内侍都没拦着吗？”

&esp;&esp;宫女硬着头皮答道：“皇后娘娘一去，众臣皆出殿相迎。后来，皇后娘娘吩咐他们去官衙当差。御前侍卫和内侍们，无人敢拦下皇后娘娘。皇后娘娘已进了皇上寝宫。”

&esp;&esp;郑皇贵妃神色阴晴不定，挥挥手，宫女们全都退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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