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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但贺予知道那不是他该做的事情。

&esp;&esp;他喜爱谢清呈，却也不想迷失自我，更不想让这种喜爱对谢清呈造成更多的伤害，谢清呈承受的感情已经够多了，贺予觉得随便再在他的身体里灌注些沉重的东西，就会将他压垮，碎到分崩离析。

&esp;&esp;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，谢清呈回过头来，轻轻咳嗽，高大强悍和脆弱易碎在他身上竟能奇迹般糅合：“不早了，你睡吧，明天还要接着调查。”

&esp;&esp;贺予刚想应了，却在看到谢清呈另一只搭在窗棂上的手时，整个人一愣，而后骤然沉了脸色。

&esp;&esp;——真要命！谢清呈还在抽烟！

&esp;&esp;而且是一边喝止咳梨膏，一边抽烟！

&esp;&esp;年轻人喝着枸杞茶蹦迪，更年期老男人更绝，他能在喝着止咳膏同时为国家的烟草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
&esp;&esp;贺予着实是被他惊着，也被他气着了。

&esp;&esp;他走到窗边，劈手把谢清呈的烟给夺了。

&esp;&esp;“你抽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万宝路。”

&esp;&esp;“谁问你牌子！我说你抽什么抽！”

&esp;&esp;贺予把烟径直在墙边嘶啦按灭了，丢到了外面，他嫌弃谢清呈嫌弃得不得了：“你身上都是烟味，难闻死了。不许你再抽了。”

&esp;&esp;谢清呈也不和他闹，他推开贺予：“不抽就不抽吧。睡了。”

&esp;&esp;贺予说：“你打地铺干什么，这是张双人床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谢清呈觉得现在的小年轻是真的随便。

&esp;&esp;他为什么打地铺这还用问吗？

&esp;&esp;他都和贺予上过那么多次床了，之前那些他还没有觉得特别有所谓，要命的是最后一次，那一次他竟然在和贺予的交颈缠绵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，这种“前所未有”是货真价实的，意思是之前他无论和李若秋，还是自己解决，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。

&esp;&esp;他想起来自己在那一晚和贺予做的事情，尤其想起自己主动时的样子，他都觉得太荒谬，也太危险。

&esp;&esp;他简直觉得贺予是给他下蛊了。

&esp;&esp;不然事情怎么会演变成那样？

&esp;&esp;在他我看到了谁？

&esp;&esp;谢清呈微微僵了一下。

&esp;&esp;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睁开。

&esp;&esp;他自然不愿与贺予共枕眠，但他的状态太差了，也实在不愿与贺予起争执。

&esp;&esp;贺予感觉到了他忽然紧绷的身子，知道他还没睡着，于是在他耳畔低声说：“哥，让我挤挤，我冷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早说了，让你睡床。”谢清呈想起身。

&esp;&esp;“你别下去，我冻得都快受不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真的，谢清呈……我就抱抱你，我什么也不做。”

&esp;&esp;谢清呈见他确实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，虽然觉得年轻男人身上如火炉，贴在自己后背都很烫，所谓的“冻死了”很像是在说谎，但终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。

&esp;&esp;由他去吧。

&esp;&esp;谢清呈重新闭上眼睛，试图在年轻人挨着自己睡时带来的暖意中，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
&esp;&esp;贺予毕竟才二十岁，血气足，他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，能感受到男孩子的心跳和热度。逐渐的，他不再冷得发抖了，慢慢地也有了些困意。

&esp;&esp;只可惜身体松下来了，心却松不下来。谢清呈一坠入梦中，面前就是易北海举着菜刀，仰头疯狂大笑的样子。

&esp;&esp;而秦慈岩的尸身像断了线的偶人，从窗口坠落……坠落……

&esp;&esp;蓦地化作了无数浮游的海月水母，水母飘浮在夕阳里，飘浮过布鲁克林街头的咖啡馆和蔬果店。

&esp;&esp;那个如同他父亲一样的人抱着一纸袋的食物从店里走出来，笑了笑：“小谢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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