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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说是“野心”，似乎瞧不起邢深，说是“志向”，又似乎埋汰了志向，雀茶斟酌再三，才用了“想法”这个词。

&esp;&esp;余蓉呸了一声：“我才不信，有本事的人，在哪都能做成事。在上头这么多年，也没见做出什么来，下去了就能脱胎换骨了？嘴上搞事业谁不会？睡觉去。”

&esp;&esp;她拎着营地灯，大踏步地往帐篷去了。

&esp;&esp;聂九罗却迎过来，拉住炎拓的手。

&esp;&esp;炎拓手里，还攥着炎心的那缕头发。

&esp;&esp;光暗下去了，他看不清聂九罗的脸，只看到她的眼睛，在黑里亮晶晶。

&esp;&esp;炎拓说：“你白走这趟了，没能见着你妈妈。”

&esp;&esp;聂九罗笑笑，轻声说：“没关系，可能我的母女缘就是比较浅。”

&esp;&esp;生她时缘生，杀她时缘灭吧。

&esp;&esp;她能想得开最好了，炎拓捻着那缕头发，有点发怔：“心心刚刚，叫邢深哥哥。”

&esp;&esp;裴珂说，心心只记得仇人，早忘记亲人了。

&esp;&esp;他觉得不是，心心还记得，记得妈妈，记得哥哥，只是，都换了别人、代入别人了。

&esp;&esp;聂九罗柔声说：“你凡事往好处想，心心原本是有妈妈、有哥哥的。现在，她依然有，两个也都是她喜欢的人，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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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七天后，炎拓带着聂九罗，去看了林喜柔。

&esp;&esp;在疗养院长住的、他的亲生母亲，真正的那个林喜柔。

&esp;&esp;炎拓把炎心的那缕头发塞进母亲的手里，聂九罗则把带来的一束康乃馨插进床头的玻璃花瓶。

&esp;&esp;当时，夕阳西下，病房里铺满融融的暖金色，床头的康乃馨如一团粉云，那场景，像极了故事余韵悠悠的收尾。

&esp;&esp;炎拓想着，母亲要是就此醒过来就好了。

&esp;&esp;越三天，林喜柔于睡眠中安然而逝。

&esp;&esp;后记陆

&esp;&esp;一年后，聂九罗的个展如期开展。

&esp;&esp;开展前，老蔡找到聂九罗，确认一个关键事宜。

&esp;&esp;——如果在巡展过程中，有人看中了展品且能给出合适的价钱，卖不卖？

&esp;&esp;炎拓的想法是：当然不卖，艺术是无价的。

&esp;&esp;哪知聂九罗脱口说了句：“卖，当然卖。”

&esp;&esp;顿了会又补充：“不过要保证巡展期的展出，先付定金，巡展期结束才能提货。”

&esp;&esp;老蔡走了之后，炎拓问聂九罗：“不是说，艺术是无价的吗？”

&esp;&esp;聂九罗瞥了他一眼：“艺术当然是无价的，但艺术品是有价的，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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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老蔡的运作下，巡展有一条重点城市名单，首展避开热门的北上广，选择了山西大同，因为这里被称为“中国古代雕塑博物馆”，而且有着国内规模最大的古石窟群之一，云冈石窟。

&esp;&esp;首展定在这里，有致敬，有传承，也隐隐有不畏比较的意味。

&esp;&esp;作为创作者，聂九罗需要跟线，虽然不至于跟全程，但多地打卡是必要的，这就意味着，她会有一段较长的旅程——从前出游，是去看别人的作品，拜访、采风，这一次，是送自己的作品给别人看，心情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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