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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会儿后,贺思珩才停止耳鸣。
他深吸一口气:“你把小真那边的定位给我。”
另一边,沙驰倒是松了口气:“我还以为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老顽固呢,没想到……人家还挺愿意帮忙的。”钱给的多是一方面,能把傩舞搬上大荧幕,对那个年代的人来说,可能就跟“光荣登报”差不多吧!
薛霁真听着刻刀和木料摩擦的声音,心里莫名安定。
他问沙驰:“咱们电影到时候分级不会卡住吧?”
沙驰一噎:“不好说。”
广电不定期发病,规制和条例每年都有变动。虽然有丰立文学奖buff加持,但该审的还是要审,没有龙标的华语电影,就像一个没有身份证的中国人。所以,《滴绿》必须完完整整的拍下来,还要稳稳当当的拿下龙标!
进入11月后,天黑的很快。
屋主老爷子开始做饭,他问薛霁真吃多少,后者含蓄地表示吃一碗,老爷子看了他一眼,在指甲盖儿大小的木料上刻螭纹都不带抖的手忽然一晃,往铁锅里舀了两碗米。
薛霁真:……
沙驰哈哈大笑:“煮多少吃多少,咱们不浪费啊!”
纯正的农家食材下进去,混着快熟的米饭最终烩成一锅微微粘稠、软绵的,卖相一般,不像粥的煮饭,老年人吃这个不费牙、易消化,沙驰也爱吃。
他还示意薛霁真:“你的量是两碗,别浪费啊!”
四个人正吃着饭呢,雨幕里突然有两道光打过来——
车刚听稳,贺思珩就冒着雨冲过来!
沙驰一惊:“你就来了?”
老人家也吓一跳,但随即又问:“你们俩吃了吗?锅里还有煮饭啊,自己去盛。”说着,又低头继续用筷子一拨一拨地吃饭。
薛霁真站在门边,与目光灼灼的贺思珩对视。
两人默契地交换过眼神,这才开始打招呼。
阿kar笑嘻嘻地拿碗拿筷子去了,用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方言和老爷子聊天,说他家里有个xxx的亲戚,早年在g省某区服役。
贺思珩接过碗筷,膝盖抵着薛霁真的膝盖也坐下了。
沙驰起先问了几句,直到他囫囵几口把碗里的煮饭都吃完了,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薛霁真和贺思珩的眉眼交流,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既惊讶、又不特别意外的情绪!
我说呢。
我说怎么就能这么快把院线谈下来。
甚至《滴绿》还没成片,只是一个空壳子。
这一晚,雨下得很大。
两个老头儿挨着门住,沙驰和阿kar住隔壁,贺思珩厚着脸皮说想和薛霁真叙旧,他们俩有一阵子没聚了,老爷子洗漱完了早早睡了,隔着一个堂屋的客房,薛霁真被贺思珩紧紧抱住,黄中发白的灯泡从房梁上垂下来,室内光线不算太亮,但也足够照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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