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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赵平章曾以为孙宝山也许会上诉，但出乎意料，他服从了判决，并未上诉。

&esp;&esp;因为那时他如果上诉，检察院有极大的可能会提起抗诉。

&esp;&esp;众所周知，抗诉可能加刑。

&esp;&esp;一审判决无期，二审也许会改成死刑。

&esp;&esp;判错案，与杀人有什么区别呢？

&esp;&esp;程白坐在旁边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在过去的十六年里，没有任何人觉得孙宝山说的那一声枪响存在。

&esp;&esp;但去年警方抓到了一个偷猎者，在询问其相关案情的时候，意外发现这名偷猎者也是当年遇险的偷猎者之一。

&esp;&esp;只是他并未被困山洞。

&esp;&esp;这个人供述，他曾返回山洞外。

&esp;&esp;因为他怕。

&esp;&esp;他知道已经有人呼叫了救援，怕洞中的同伙出去后将自己供出来，所以带着枪悄悄走回来，找了半天，找到一个狭窄的缝隙，然后向洞里开了一枪。

&esp;&esp;但开完枪才发现自己只有一发子弹。

&esp;&esp;紧张与慌乱之中他根本没有检查清楚，再懊恼也来不及了，又怕被人发现，所以迅速撤走。

&esp;&esp;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，直到很多年后手头缺钱又去搞偷猎，这才被抓。

&esp;&esp;后来救援队来，人员十分混杂，阴差阳错之下盖去了他的行迹，而爆破的威力则让那枚子弹消失无踪，也就不存在弹道测试。

&esp;&esp;这个人并不知道那唯一的一发子弹有没有打中人。

&esp;&esp;即便现在警方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的枪导致了死者的死亡，因为这个人的子弹也许只穿过了死者的组织，并未碰到骨骼，在死者血肉被吃掉的情况下，也很难还原当时的情况。

&esp;&esp;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孙宝山最初口供中的那一声枪响，真实地存在。

&esp;&esp;他没有撒谎。

&esp;&esp;电车难题（新章）

&esp;&esp;案件因为出现了新的线索，在吵吵嚷嚷了小半年之后，终于还是被最高院发回重审。最终到底会维持原判，还是改判，谁也说不清楚。

&esp;&esp;但调查审理过程中暴露的问题，已足以让媒体口诛笔伐。

&esp;&esp;很难说得清对错。

&esp;&esp;十六年前，人们迫切地想知道这起离奇案件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，不容人杀人吃人的恶魔存在于世，他们必须从赵平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。

&esp;&esp;十六年后，人们呼喊着公理和正义，抗议着黑幕和内情，努力地找寻着当年那些人的错处，他们又想从赵平章的身上得到一个答案。

&esp;&esp;十六年前，赵平章临危受命，公众和舆论将他推到风口浪尖；

&esp;&esp;十六年后，新时代旧案重提，公众和舆论再次将他推上风口浪尖。

&esp;&esp;这些人是原来的那些人，还是又换了一批呢？

&esp;&esp;程白想，其实是与不是都不重要。

&esp;&esp;她就坐在旁边，并没有打扰赵平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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