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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说：“我那时当真不想离开府里……多谢诸位，我在幻境里很开心。”

&esp;&esp;只有在那场由她编织的梦中，再度回到曾经烟雨濛濛的鹅城时，陈露白才能对宁宁说出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。

&esp;&esp;以一年前尚且天真懵懂的陈家大小姐的身份，而非后来面目全非的半妖。

&esp;&esp;曾经的她总想着浪迹天涯，做个无拘无束的女侠，可到了如今，陈露白真的、真的很喜欢鹅城，很喜欢陈府，一辈子都不想离开。

&esp;&esp;爹爹总想催她成亲，从来不会拒绝来自女儿的任何要求。

&esp;&esp;陈露白好想知道，他口中那个来年生辰时“意想不到的大礼”究竟是什么东西，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，始终没能等到答案。总黏在一起的兄长嫂嫂肉麻死了，但谁让那对小夫妻对她特别好，陈露白宽宏大量地表示可以原谅。

&esp;&esp;嫂嫂总爱问她心里有没有中意的郎君，小姑娘每到那时都会一个劲地拼命摇头。她不想成亲嫁人，而且说老实话，等老了一个人坐在街边卖字画，那种感觉她其实挺喜欢。

&esp;&esp;可她再也没有老去的那天。

&esp;&esp;还有总爱玩泥巴，跟假小子没什么两样的月明。

&esp;&esp;因为被姐姐看着一点点长大，月明从来都会乖乖听她的话。就算有时从外面带了过家家的泥巴水回来，也会

&esp;&esp;渡魂阵作为佛家以身殉法的大阵，威力不容小觑。加之鹅城中封印着的数千魂魄被炼制了整整一年，阵法之力便更加势不可当。

&esp;&esp;漫天金光之下，满城妖魔无处遁形，连仓皇的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，就化作尘埃与虚影消失不见。

&esp;&esp;宁宁独自站在颓败的佛堂之中，怅然环顾四周。

&esp;&esp;当初在幻境之中，陈露白带着他们一行人走街串巷时来过这里。

&esp;&esp;当年的灵泉寺佛光笼罩、佛像威严，来往香客熙熙攘攘，此时却萧条寂静，只剩下她一人。

&esp;&esp;祭坛上的火光仍在闪烁，立在那里的女孩却早已不见踪影。宁宁望着她之前站立着的地方，听闻身后传来郑薇绮等人的踏踏脚步，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泪痕。

&esp;&esp;自毁容貌、引妖入体、日复一日套上虚伪的面具，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。

&esp;&esp;陈露白那样勇敢，不需要旁人的可怜或同情。

&esp;&esp;宁宁尊敬她。

&esp;&esp;陈露白身死，金光临世，这层浮屠塔的试炼便也到了尽头。

&esp;&esp;旧日的鹅城，再没了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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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此番一行，众人皆是收获颇丰。

&esp;&esp;其实修道之人赚钱的门路非常之多，只不过宁宁等人作为门派弟子很少有下山的机会，多数时间都待在师门内修习苦练，收入来源只有玄虚剑派每月给的零用钱。

&esp;&esp;可偏偏剑修锻剑买剑谱要钱、符修购置原料要钱，要说媚修吧，众所周知化妆品和护肤品无论古今中外一律价值不菲，若想固颜提神，也得花上一大笔钱。

&esp;&esp;这也就导致了很大一部分弟子入不敷出，尤其剑修最爱搞破坏，练剑时不是砍了山上的古树，就是毁了练武场里的石柱，暴脾气一上来，指不定还要跟谁干架。

&esp;&esp;维修费医药费保养费美滋滋地这样一堆，立马就让贫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。

&esp;&esp;但如今不同了！

&esp;&esp;改革春风吹满地，浮屠塔里真争气，孩子们有了钱，终于站起来了！

&esp;&esp;宁宁不再是月月等着门派救济的小菜鸡，连喝水都有了底气，轻轻端起茶杯一抿，垂眸说出那几个优雅醇厚的汉字：“82年，白开。”

&esp;&esp;天羡子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，不过她时常说些让人想不通含义的句子，他便只当是小徒弟练剑太累，胡言乱语自说自话。

&esp;&esp;他上了白水，很没有世外高人风范地盘腿直接坐在地上：“宁宁此番特意来找我，所为何事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和师姐师弟一起通过了浮屠塔里的鹅城妖变。”

&esp;&esp;宁宁轻声道：“师尊，既然历史上真有过鹅城，那它最终的结局究竟如何？”

&esp;&esp;她在幻境里与陈露白接触最多，后来破了幻境，也是宁宁亲眼见到那个小姑娘奋不顾身往火里跳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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