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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若不能明白魏人之心、魏国的处境，就不可能真正的认清魏国，不明白敌人，就永远不可能解决问题。贪婪是真，为何贪婪？能够消除贪婪吗？怎么消除？给他们几本书就能达成吗？”程素素连续问了几个问题。

&esp;&esp;皇帝缓了面色：“当然不能啦，都要活呀。”魏国也是皇帝这些年研究的一个重点，也研究出了一些门道来，比如魏国生存的艰苦，他们不可能停止。谁能带他们有更好的生活，谁就是英雄，更好的生活最便捷的途径无过于南下。

&esp;&esp;所以皇帝是个很坚决的绝不妥协党。议和的时候他也很明白，并不是太平盛世的开端，而是另一场战场的间歇。

&esp;&esp;程素素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的明白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。

&esp;&esp;皇帝也认为程素素确实是有些见识的，也想多听一听，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来，她的见解并不全是被谢麟给灌进去的，多听些不同的声音，于认识事物是有好处的。

&esp;&esp;很自然的，皇帝又问了程素素对于如今兼并等等的看法。程素素也顺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：“这也是贪婪与进取心呐。”

&esp;&esp;兼并同样是皇帝研究的课题，原因他也弄明白了不少，自不必多言。看兼并的时候，也是恨这些人贪婪，但是在这些人眼里，这就是进取心。

&esp;&esp;程素素又说：“有些人有心无力，子孙不肖就易破落，但是这些人破落的速度比另一些人积累的速度慢得多。中间差的这些，就要从别的地方找补过来。”这就又说到了人口资源的问题，归到了经济、利益。

&esp;&esp;皇帝一点头。

&esp;&esp;程素素道：“对内掠夺就是兼并。”

&esp;&esp;“还有对外么？”皇帝敏锐地问。

&esp;&esp;“现在没有了，想有，也不难。”

&esp;&esp;皇帝道：“穷兵黩武可不是好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没有找到划算的地方吧，多出来的人口总要找到可以安放的地方。”程素素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。她也在研究这个问题，封建王朝保守是真的，扩张的天性也是真的！谁要以为封建王朝不喜欢扩张，那就是真心错了。只是没地方好扩了而已。

&esp;&esp;当然，还有其他的办法，比如，海外贸易。程素素道：“兼并之所以为害，是因为失地的农民多，农民失地，无以为生，就会成为流民。多出来的人得给他们找个安身立命之所，才不致在内为患。这样，能够少死很多人了。”

&esp;&esp;皇帝一愣，他感受得到程素素这个女人是有野心的，又是对外扩张，又是指点江山的，说实话，皇帝固然知道她有见识，也觉得她越界了。但是“很多人不用死”，这个理由太纯朴了。万没想到她转了这么大一圈，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。

&esp;&esp;皇帝问道：“就为了很多人不用死？”

&esp;&esp;“难道是为了大家都过不好？”程素素诧异地反问。

&esp;&esp;皇帝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混和着惭愧与激动的暖意来，他毕竟不是一个生长在阴暗中的人，还有心说：“倒真是程家的家风了。”

&esp;&esp;程素素道：“我在哪家都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开疆拓土，谁不愿意呢？”皇帝叹道，“眼下做不来。”

&esp;&esp;谢麟道：“也不必非要土地，可以做别的嘛。陛下，知道泉州、广州等地外来商人颇多……”

&esp;&esp;皇帝当然知道了，如果在果内鼓励经商，那显然是不妥当的，但是如果让这些“多出来的人”即剩余人口往外面去，皇帝还是不太反对的。

&esp;&esp;“朕要想想，”皇帝说，他感觉到了这个办法比对内动手要好，但是其中利弊、操作，他还需要慎重，“刚才的话，且毋宣扬。”

&esp;&esp;尤其是，谢麟说的已经涉及到了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了，这个概念它脱离了实体的土地。皇帝一时没有能够弄明白，他需要再思考。

&esp;&esp;意见相左

&esp;&esp;称得上是基本国策的改变，慎重是应该的。如果皇帝一拍脑门就答应了，程素素才该担心他会不会再一拍脑门又反悔了。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的决定，才不容易更改。阻力肯定是有的，但是程素素对皇帝的智商和见识是有信心的，没有当场勃然大怒，就说明这事有门儿。

&esp;&esp;一旦皇帝有这方面的想法，哪怕有阻力，程素素估计皇帝至少还会再她一次申辩的机会。除非阻挠的人能够提出一个防止因过度兼并而改朝换代的、明显可行的方法，否则皇帝心中的天平还是会向自己这一方倾斜的。

&esp;&esp;带着这样乐观的情绪，程素素等待着皇帝思考的结果，或者说等待着与不同政见者的交锋。

&esp;&esp;皇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回到宫里仔细回忆着对答，将每个字、每句话都掰开了、揉碎了的去分析，自己先要想出个头绪来。正思索时，太子又凑了过来，絮絮地说着今天玩得很开心：“要是卷毛和爆豆也能一起玩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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