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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两人小心翼翼地到了正房，见小青正看着健妇往内抬水，卢氏一把拉住女儿：“怎、怎么样啦？”

&esp;&esp;小青莫名其妙：“什么怎么样？哦，就刚才，大官人叫人进去服侍，要沐浴更衣。”

&esp;&esp;二人面面相觑，你捏我、我推你，一齐进去，麻烦重重

&esp;&esp;正月里，程素素与人打牌，商定了做粮食的生意，实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
&esp;&esp;她手下的高英虽嫩，投到谢麟门下的王瑱却是经商的一把好手。没了傻货侄子拖后腿，自家官司又平了，王瑱已平了侄子带来的亏空，生意又更做大了几分。他比高英有经验得多，为人处事也更沉稳，见识也更广些。

&esp;&esp;他在谢麟手下混日子，大事上头也不曾有隐瞒，问什么讲什么。据他的消息，做了十几、几十年买卖的商人，早就嗅出粮食上的钱味。自去年秋末，就不断有人进粮了。王瑱也进了大量的米麦豆粟，他的买卖里，有谢麟的份子，这些程素素都知道——最后关账，都是关到程素素手上的。

&esp;&esp;照王瑱的估计，邬州目前的进货量，够支撑这一次了。最好的低买时期是去年秋收之后，今春再买，就买不着最低价了。因此，他建议程素素，哪怕做粮食生意，也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大宗，因为很不划算。

&esp;&esp;但是王瑱并不知道关于周边州府，以及弥勒教的可怕预测。这样的进货量就肯定不够了！所以程素素才做了这样的决定。去年秋天她已经让高英进了一批粮食屯着了，今冬只有一场雪，还是再进些更放心。

&esp;&esp;并且，依旧王瑱的进货方式，也调整了自己的做法。

&esp;&esp;她是没有真正被生活折磨过的人，前世饮食习惯、今世生活条件，都令她以为吃饭就是精米白面，粗粮都是调剂。却忽略了精米白面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大部分人能吃得起的东西。听王瑱随口说的他的生意经，程素素才急忙作了临时的改动，加入了些产量高，但是口感并不好的粮食。

&esp;&esp;以往管家，只管感叹这年头粮食产量低，袁大德鲁伊功德无量，真到要自己操心吃不饱饭的时候，才知道什么是生存艰难了。

&esp;&esp;程素素心中不安，命人寻了几个老农来，仔细寻问耕种之事。强灌了不少常识，封了些钱米，将人送回，眉间也添了一抹忧虑之色。终于知道为什么乡间大族是必得存在的了，有了它们，同姓之间或可守望相助，要是没了……

&esp;&esp;王瑱见劝她不住，叹气之余，将手下一个熟手借来给她用，只求她别折本才好。好在有夏大娘子参与，人手之类是不必担心了的，一路过关卡还算顺利。夏大娘子虽然“出了人”还是觉得内心不安，硬是又凑了些钱添了进来。用的自然是吃空饷的钱。

&esp;&esp;世上有许多只存在于花名册上的兵士王二麻子李二狗，他们从来没有一个实体，但是却有一份粮饷衣装器械，这一份粮饷自然是入了主官的腰包，衣装器械也变卖成银钱入袋。设若有个剿匪的行动，王二麻子李二狗就“阵亡”，再换一份抚恤。接着会有张大牛赵石头的，再写进花名册，算招新兵，他们，依旧没有实体。

&esp;&esp;夏偏将底下爬上来的人，憨厚还在，不克扣有实体的士兵的伙食，已算是不错的将校了。是以夏大娘子这笔款子并不多，程素素也不计较她银钱多寡，有总比没有强。统统都交给高英与王瑱派来的熟手一起处理。

&esp;&esp;二人效率很高，此时再买粮，买得越早，进价便越低，二人不等正月过完就走。到三月即回，回来时赶路赶得人困马乏。回来之后，高英也不太赞同地对程素素说：“进价略高，咱们去年已进了两仓米，今年再进这个，就不如去年划算了。拿这些钱做别的买卖，利更高。现在正是米贵的时候，这差价也不能令人满意。”

&esp;&esp;程素素道：“我看不错啦。”

&esp;&esp;高英想不大明白，索性不想，只是很惋惜：“那就趁现在赶紧卖出去，赚它一笔，将钱收回来，我好赶紧贩卖别的去。钱只有活起来，才能生利，放在那里，就是死钱。”

&esp;&esp;程素素道：“先不急着发卖，你且歇上几天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临时找的仓房，我怕存不住，粮食会霉坏就要折本啦。早早卖出去的省心。”

&esp;&esp;“先拣仓房不好的卖。仓房好的，都不要动。有人问，就说我的意思，再等等价。”

&esp;&esp;高英一脸为难，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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