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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程素素没直接看到这表情，情绪比谢麟稳定：“难道要到了地方再准备吗？”

&esp;&esp;江先生道：“娘子还没‘准备’好？”

&esp;&esp;程素素略懵，疑惑地道：“地方的上事儿，我们不很熟，故而请教先生，先生这话，又是什么意思呢？”

&esp;&esp;江先生道：“娘子说的准备，是足以应付诸般事务，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“对呀。”

&esp;&esp;“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？所有的事没有发生，就先准备好了怎么应付，连给你添麻烦的人，都要照着你想的去做，等着被你收拾。那也太巧啦，”江先生不客气地说，“娘子读过《吕氏春秋》吗？刻舟求剑要不得。这可不是东翁去考秀才试，背下经义，填上去就算成了。”

&esp;&esp;这个道理当然是对的啦，可是——“难道就不准备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江先生道：“是我没说清楚。我的意思是，凡事不要说‘准备好了再如何’。二位想，真遇到了事儿，谁会留功夫给二位去‘准备’呢？要是觉得准备好了就心满意足，那就等着被别人牵着鼻子走，永远比别人慢一步吧。‘准备’好二位自己，可比准备好什么如何应对，要好得多。”

&esp;&esp;谢麟问道：“那么先前在京的说的那些？”

&esp;&esp;“那叫后手，”江先生慢悠悠地道，“谁能不犯错？谁能算无遗策？谁能事事如意？谁能让连与他作对的人都全照他的心意来？不能够的。出错不要紧，能弥补过来就行。这是用兵，重兵堆于前，后方空虚，易为人所趁。”

&esp;&esp;二人对望一眼，只觉得江先生将赴任地方说得像是进了龙潭虎穴一样，不晓得当年谢源夫妇给他的心理阴影居然这般大了。不过也觉得他说的是很有道理的，也一齐点了一下头。

&esp;&esp;哪知江先生却猜到他们的心思，笑道摇头：“二位已经很礼贤下士啦，不过有些事情嘛，自己不经过，别人讲了也是隔靴骚痒。咱们且看一程，如何？”

&esp;&esp;“好！”谢麟一口答应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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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虽然答应得痛快，谢麟与程素素的心里，还是有一点点疑惑的。从江先生之前的举动来看，这话说得绝不是无的放矢。将会遇到什么事情呢？二人心里都打了个问号。

&esp;&esp;接下来又过一个驿站，还算太平。走到，独独没有约东翁狎妓之后不可欧打亲夫。”

&esp;&esp;谢麟面皮一抖：“先生说笑了，呵呵，呵呵，呵呵呵呵。”

&esp;&esp;江先生道：“路上一遇而过，风流韵事，东翁自己斟酌。到了邬州，一举一动可就不是流窜了。”

&esp;&esp;谢麟正色道：“我与同侪吟诵唱和，指点后辈，听不懂先生在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江先生满意地道：“小爱好嘛，可以有可以有，回来咱们再讲。”

&esp;&esp;将谢麟给憋得不轻。

&esp;&esp;吃完酒回来，听风、看雨抱了好大一兜子的名刺、诗稿。程素素自家拿着柄宫扇扇着风，她也吃了点酒，正在发热。见了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听风二人如此这般一讲，程素素道：“都收起来，采莲，去找个匣子装了，贴上签子写明日期来历。”

&esp;&esp;江先生摇着扇子，听到她这样吩咐，不停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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