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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隔着李绾的是程素素，猴子一样，他的酒杯一空，就蹿上来给他斟满。喝不几杯，怕他饮酒伤身，又改为盛汤。程玄看着长子狼狈的样子，颇觉开心，也不自觉地将徒弟的碗给塞满了。

&esp;&esp;酒足饭饱，程犀也不说什么惊险的事儿，只拣些新鲜的事情去讲：“……比京城潮湿许多，好些人都生病了，亏得我带的药……后来药用完了，我品着味道，自己开了方子，都说有用的。桃符生的那天，我做了个梦来着，梦着个小豹子，还在想，好歹是个猛兽，怎么长得像个球？”

&esp;&esp;一桌子人顿时笑了，桃符被养得白白胖胖，确实是个圆润的宝宝。

&esp;&esp;一家人笑过了，吃过了，都有些犯睏，程玄打了个哈欠：“好了，都睡去吧，道一啊，你……”

&esp;&esp;程珪道：“我我我，我那儿床铺都是干净的，师兄去我那里歇。”

&esp;&esp;歇什么呀？程玄夫妇歇了，子女们得开个小会，将细事一一跟程犀说明白。明天开始，程犀就得逐一拜访师友，得让他心里有数。广阳子过世是一件，女眷跟着蹲了大狱是另一件，又有御史拿吴松生事，程玄人家大门打破……

&esp;&esp;程犀一一听了，对道一道：“师祖那里，安全吗？”

&esp;&esp;道一给了肯定的回答：“安全，且有老黄护着，二师伯看着。”

&esp;&esp;“大师伯的事情……先瞒一瞒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程素素兴奋劲儿褪了，低头说：“大师伯是我害的……”

&esp;&esp;程犀道：“世上哪有算无遗策的人？如何怪得着你？不要多想，放眼将来，嗯？”

&esp;&esp;“哎。”

&esp;&esp;气氛压抑了下来，下来向他说事，都是小小声的。直到事情说完，程犀拍拍掌：“都打起精神来，新年就要到了，好好过个年，嗯？好了，都去睡吧。”

&esp;&esp;等等！打起精神去睡觉，好像有什么不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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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程犀回来之后，先是被授了东宫官——兼任。这令程素素大为惊讶，问程犀：“给兼了？”

&esp;&esp;程犀道：“本来就有兼职的嘛！唐时杨国忠，一人身兼四十余职。不是定例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破例子！”

&esp;&esp;与程犀一道兼职了东宫的，还有谢麟、张起等人，傻子也看出来了，皇帝这是在给儿子养人。能在东宫挂名，足见这些人在两宫心中的位置了。程犀虽得了几天假，让他好好休养，在休假期间，实不曾得闲——来往拜访的人太多。

&esp;&esp;程犀意料之外

&esp;&esp;一瞬间，程犀想到了很多，面色也微微有些惊讶。停顿之后，他重复地问了一句：“芳臣？”

&esp;&esp;叶宁将这一家三口的表情尽收眼底，依旧含笑点头：“正是。不如府上意下如何？”问着程犀，也面面俱到地分了眼神给程玄夫妇，以示尊重他们的意见。

&esp;&esp;程犀真的被难住了，并非因为什么妻子婚前那点纠结，而是因为妹妹。他不敢说能将程素素想的什么一览无余，然而在这个世上，比他还了解程素素的人，恐怕还没有。幺妹未必肯答应！

&esp;&esp;这才是最要命的。

&esp;&esp;程素素有多么的难搞，谁遇上谁知道了。程犀试探着问：“不知……这是谁的意思？”

&esp;&esp;程犀没有一口答应下来，叶宁反而觉得他慎重可靠，心里更看重他几分。也不因自己是他上司反被他质问而生恼，好脾气地反问道：“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
&esp;&esp;程犀缓缓地点头，有些为难地道：“芳臣样样出色，自不必言，然而婚姻则两姓之好，不得不慎重。大人或许不知，舍妹尚未及笄，年纪恐怕不太相宜。再者，不知芳臣之意如何，实不敢轻易答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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