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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说完的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而徐年处在情绪当中更没可能察觉，被激怒一般突然用力，把她按到自己身前。

&esp;&esp;离得更近了。

&esp;&esp;少年的气息笼罩下来，闷热的盛夏里，他身上发着稍显潮湿的浅浅香气，从刚刚洗净的衣物里散发而出，额间滴下汗水。

&esp;&esp;流动到眉心中间，因为紧蹙没能松开，融化进眉头。

&esp;&esp;他握上金月了两只手。

&esp;&esp;强迫她举到肩膀水平，也强迫她打开身体，敞开，至少面向他而敞开，他说，“妈不让我联系你和爸，什么都不和我说，我就只能偷偷联系爸，从别人那里打听你们的近况，你在叁中上学，升到高中部，这些我都知道。一回到江城，我就想见你，你有想过主动找我一回吗？”

&esp;&esp;她跟着他皱眉，知道自己挣扎不开，放任他握住自己的手。

&esp;&esp;只是下意识仍想并拢自己的手臂，不想敞开，也不愿意敞开。

&esp;&esp;她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所以是他在继续说，低下头，眼睛望着她的眼睛，“你没有想过。”

&esp;&esp;她没想到陈述事实会让她感觉到这么难堪。不应该的。

&esp;&esp;可能是这个姿势，受限于人，实在令人屈辱。还有他迫使她打开自己，暴力撕开她伪装的行为，种种都算得上是冒犯。

&esp;&esp;她没办法对此保持平常心，像寻常遇到的不那么让人愉快的所有事情一样大而化之，顺遂对方的意思。

&esp;&esp;说一句他想听的，这件事揭过，她应该这样做，但是她没有。

&esp;&esp;她说，“你不是来我们家见到爸了吗！爸说我晚点回来让你等，又说你接到电话急匆匆回去要约第二天。第二天我去了，你人呢？”

&esp;&esp;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松动，她终于挣扎出来，揉自己发红的手腕。

&esp;&esp;视线从他指节分明的手指间抬起，金月的声音厉到有些失真：“是你说要见我，我去了，你却没有来。周蕙不让你过来，是吧，我知道，我真的知道，你说的对，我讨厌你，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住过来忍受我的阴阳怪气。租个房子吧，你家有钱啊，周蕙新店开到城南了，就一家店一个月就有两万，这是她开的第五家了吧。”

&esp;&esp;徐年说：“那家奶茶店拆了。”

&esp;&esp;金月没有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他又说，“变成便利店了。我们当时约见面的那家奶茶店，下午两点，你穿的是件橙色的上衣，你那时候头发才刚到肩膀，用橡皮筋扎起来还会掉，你夹了个蓝色的夹子。”

&esp;&esp;她皱着眉头沉默。

&esp;&esp;“前一天，你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，我其实看到你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金月已经忘记那几天她穿了什么了。

&esp;&esp;等同于过往生命里其他任何的毫无区别的寻常一天，没有印象，早就从记忆里消失。但她看着他的表情，知道他没有撒谎，知道他说的是真的。

&esp;&esp;“那你为什么不见我？”

&esp;&esp;他仍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不是因为妈。”

&esp;&esp;所有的表情一览无余，所有的情绪也是，金月可以明显感觉到褪去愤怒、藏在深处的思念和关切。这让她又一次回想起他们亲密无间的童年岁月。

&esp;&esp;她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，有点笨拙，身影笼罩下来，脸颊贴上她的脸颊。他抱她入怀。

&esp;&esp;她好像没有错过他凝重的犹豫神情，似乎在想怎么回答，要不要回答，该不该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