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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其实他的衣摆已经被黑色的血液溅脏了，天火在灼灼燃烧，在火光的衬托之下，他的面色有些苍白，明明做着极为凶恶之事，可是赤金色的眸子里面竟然有种奇异的宁静和神圣之感。

&esp;&esp;但是他仅仅停了一下，没有因为舒甜甜的阻拦改变想法，像是一定要杀光、杀完才能够爱停下来一般，再次举起了龙骨剑。

&esp;&esp;舒甜甜的样子也很狼狈，但是她也有某种直觉——她感觉破破不能再杀下去了，因为他眼底的最后一丝情绪也仿佛在消失，她不确定真的杀光之后，他会不会彻底变成梦境里的杀神。

&esp;&esp;但此时的他仿佛有某种坚持：有罪之人该死，只有杀光了，他才可能停下来。

&esp;&esp;于是面色苍白的舒甜甜突然间按住了他的手，她用尽全力，企图从他的手里拿出来那把龙骨剑。

&esp;&esp;他像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，只安静地站在原地，眼中仍然没有丝毫的情绪。

&esp;&esp;但是看着她很想要的样子，长发的神明似乎有些困惑，但还是一松手——

&esp;&esp;抱着剑使出了吃奶劲儿的舒甜甜登时摔了个屁股墩儿。

&esp;&esp;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，看了他好几眼，的确是一副“我无欲无求，现在莫得感情状态”的神明脸，她那一瞬间只觉得，这就是天然黑的最高境界么？

&esp;&esp;但是拿到了剑，舒甜甜就知道要怎么做了。

&esp;&esp;她不能让姬无恕继续杀下去了，她感觉会很危险，后果也许不堪设想；但是他像是陷入了某种“一定要杀干净”的使命里，就像是这最后一只血鸠，必须死。

&esp;&esp;她虽然经常见血，却是从小到大龙蛋起源带她洗澡（二更）……

&esp;&esp;舒甜甜像是刚刚拉住了一辆即将脱轨列车的刹车似的，危机解除之后一瞬间的脱力过去，后怕、第一次杀人的恐惧，一齐袭上了心头。

&esp;&esp;她抓着珠子的手还在抖，坐在地上像只发抖的小鹌鹑。

&esp;&esp;舒甜甜企图抓着自己的手，却怎么也不能叫这双手停止发抖。

&esp;&esp;一直到了听见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，面无表情的长发神明开口了：

&esp;&esp;“人间有一道名菜，叫红烧斑鸠。”

&esp;&esp;舒甜甜下意识：“好吃么？”

&esp;&esp;面无表情的神：“味道鲜美，香嫩可口。”

&esp;&esp;舒甜甜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他们在说啥，条件反射道：“不能吃野味。”

&esp;&esp;姬无恕：“还害怕么？”

&esp;&esp;舒甜甜低头一看自己的手，也愣住了，因为她竟然奇异地不抖了，那种浑身冰凉的感觉也冰消雪融。

&esp;&esp;只要和红烧斑鸠联系起来，舒甜甜诡异地不怕了，竟神奇地克服了那一点心理障碍。

&esp;&esp;舒甜甜抬起头来，发现长发的神明还是那样的眼神，安静又冷漠，可是他刚刚又哄她了，她顿时搞不清楚他有没有恢复正常。

&esp;&esp;但是这种一本正经、面无表情地说红烧斑鸠的感觉，有点好笑。她扑过去抱住了他，叫他：“破破？”

&esp;&esp;他没有回答，舒甜甜就又叫了几声。

&esp;&esp;一直到他轻声嗯了一声，舒甜甜知道，他回来了。

&esp;&esp;他眼中的焦距渐渐地恢复，像是一场梦寐初醒之人，那种毫无感情的眼神也在逐渐消退了，他十分清醒地意识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。

&esp;&esp;他轻声问她：“吓到了你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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