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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总之，根据目前已知信息大概可以推测：若东宫没有出事，齐帝不会催促萧明彻进京；若齐帝没有催促，战开阳就不会因为担心萧明彻在城门口执拗逗留，一大清早跑到行宫来将她抓个正着。

&esp;&esp;也就是说，若最终确定是恒王对太子做出什么过激之举，导致今日这场面，那恒王就是破坏李凤鸣逃跑大计的元凶。

&esp;&esp;思及此，李凤鸣暗暗咬牙，越想越怄。

&esp;&esp;假若最后证实当真是恒王坏了她的大事，之后只要有机会，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狠踩那王八蛋两脚。

&esp;&esp;这落井下石的坏人，她当定了！啊啊啊，好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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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不管怎么说，京中出了惊动天听的大事，圣谕命你家殿下尽快入宫面圣……”

&esp;&esp;李凤鸣稳住心绪，深吸一口带着雪粒子的冷气，强行压下失态咆哮的冲动。

&esp;&esp;“那你这一大清早，还不赶着去城门口等着护送你家殿下进宫？！”来抓我做什么？！

&esp;&esp;“是殿下吩咐的。”战开阳惴惴，不懂她为何看起来像在生气。

&esp;&esp;“前日府中派人去卫城面见殿下时，殿下就说了，若回城之时没见到您，即便是……”

&esp;&esp;寒风中，战开阳在马背上略一瑟缩，谨慎地看看周围，才倾身靠近车窗些许，小小声声道，“即便是太子死了，他也不急着踏进城门半步。”

&esp;&esp;这话可谓又狠又绝，李凤鸣实在难以想象萧明彻说这话时是个什么表情、什么心情。

&esp;&esp;她是真不明白萧明彻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假如真是太子出事，无论他是死活，对萧明彻而言都是个绝不容错过的天赐良机。

&esp;&esp;都这种时候了，萧明彻不遵圣命及早进宫去，居然还是坚持要她去接才肯入城？

&esp;&esp;她在萧明彻心中，真就这么紧要？！这不太对吧。

&esp;&esp;“他是自己没腿，还是不认识路？！我去了是要背他进城，还是要替他牵马开路？！他发疯，你们也这么由着他？！”

&esp;&esp;李凤鸣连珠炮似地连发三问后，也不等战开阳回答，便没好气地重重放下车帘，双臂环胸靠着车壁。

&esp;&esp;独自在马车内闷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后，她又忍不住勾唇，无声笑啧一声。

&esp;&esp;她觉得自己可能也在发疯。

&esp;&esp;此时渐渐冷静下来后，她居然觉得，虽说萧明彻的这份执拗来德没头没脑，平白破坏了她的出逃计划……

&esp;&esp;但能被人这么心心念念地盼望着、需要着，这种感觉，好像还挺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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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齐国边境陆陆续续几十年战火不休，打到举国青壮年兵源都即将匮乏的地步，却一直没出什么大乱子。

&esp;&esp;对这事，几年前的李凤鸣很是惊奇。

&esp;&esp;直到今日站在城门口，她总算真切知道了答案。

&esp;&esp;原来，齐国的国制民风对女子而言着实糟心，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。

&esp;&esp;李凤鸣裹着连帽披风站在城门前，心中对这初次亲眼见到的风俗阵仗大感震动。

&esp;&esp;她早就听闻，在齐人的风俗里，迎接重要人物的最高礼节，是“洒十里繁花铺路相迎”，以此表达尊敬与拥戴。

&esp;&esp;而这铺路的繁花也是有讲究的。

&esp;&esp;若所迎之人为武官、武将或有战功的普通士兵，就需洒红花。

&esp;&esp;此时正是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，最常见的红花无非就是梅。

&esp;&esp;百姓夹道云集，抛出的红梅将道中积雪覆盖；天空持续洒落的飞雪又覆红梅一层；后续赶来的百姓再洒新红……

&esp;&esp;一层叠一层，红花混着白雪，灿若云霞间重云，绵延至目力不可及的远方。

&esp;&esp;这场面美得磅礴大气，是来自臣民们最朴素也最热烈的心意，也是九死一生的齐国将士们拼命维护的盛世浮生。

&esp;&esp;人群中，还有些人手中捧着品种较为名贵的花枝，却并未一并抛洒于道中。

&esp;&esp;“拿在手里的花，是要做什么用的？”李凤鸣漫不经心地搓着冰凉指尖，头也不回地询问身后的战开阳。

&esp;&esp;她到底是异国来的，对齐人风俗只知大概，并不懂许多具体细节。

&esp;&esp;战开阳答：“若有家人或亲厚的朋友也在被迎之列，这些花就要留着，等他们过来时递到他们手上，这是家礼迎归人的一部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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