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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覃樱局促地握住杯子，微抿住唇，脸色苍白。

&esp;&esp;听他脚步声走近，她肩膀微微颤动，不敢抬头，祈求道：“我现在这个样子，是不是已经如你所愿。不管你以前为什么想报复我，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，你能帮帮我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她顿了顿，带着哭腔，像个丢弃了自尊的人，“我真的想离婚。”

&esp;&esp;半晌不见他回应，覃樱憋出泪，小心翼翼抬眸。

&esp;&esp;她怔了怔。

&esp;&esp;周渡死死抿着唇，一言不发，视线落在她锁骨的青紫上。有点儿冷凉。

&esp;&esp;覃樱不太自在地瑟缩靠后。

&esp;&esp;许是他盯着她身上青紫的时间太长，长得令她窒息。

&esp;&esp;他的眼神也是她从没见过的。

&esp;&esp;冷，还带着几分她不太理解的薄怒。

&esp;&esp;餐厅灯光暖黄，男人狭长淡漠的眼一寸寸逡巡过她的伤处——

&esp;&esp;颈侧、肩膀、锁骨、手臂。

&esp;&esp;他久久不语，导致覃樱变得紧张，心跳砰砰砰，周渡在看什么，不会看出是假的了吧。

&esp;&esp;就在覃樱快绷不住的时候。

&esp;&esp;“他干的？”他嗓音低沉醇厚，调子冷冰冰的。

&esp;&esp;覃樱反应过来“他”是指自己现在的“老公”。

&esp;&esp;她呐呐应：“嗯。”把经历伤痛后性格大变演了个十成十。

&esp;&esp;“什么时候结的婚？”

&esp;&esp;终于进入正常律师询问程序了，覃樱心想，这些题早就打好了腹稿，她全都会！

&esp;&esp;“两年前，九月，在法国举行婚礼。”

&esp;&esp;周渡唇角微微抽动，不辨喜怒：“因为相爱而结合？”

&esp;&esp;覃樱下意识点头。

&esp;&esp;他沉默一瞬，语气前所未有的明显嘲讽：“既然相爱，覃小姐的丈夫会对你暴力相向？不是不可一世吗，现在怎么落得说话都声如蚊蚋。覃小姐以前不是硬气着，让我去死，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。”

&esp;&esp;覃樱：“……”好像有点奇怪，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。

&esp;&esp;她只好默默垂下头，答不上就不答。

&esp;&esp;如果可以，她才不想回来。

&esp;&esp;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，询问道：“两位想吃点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周渡推开菜单：“不用。”

&esp;&esp;他起身，冷眼回望覃樱：“还坐着干什么，起来，去医院验伤。”

&esp;&esp;覃樱目瞪口呆。

&esp;&esp;此前她什么情形都在脑海里假想了一遍，唯独没有想过，周渡会带她去验伤。

&esp;&esp;这是咨询律师的正常程序吗？她没咨询过，也没什么经验，现在骑虎难下，有点麻爪子。

&esp;&esp;服务员很有眼色地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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