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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我在右侧的小人身上打了个叉。

&esp;&esp;大学生点头，很快开口：“人在分手后出现这样的应激反应是很正常的，不止您一位，不用太担心。最直观的建议是，开始一段新的恋情，向前看。”

&esp;&esp;马提尼是中性酒，但对我来说算烈，一口下去烧到心肺，眼眶有些酸涩。

&esp;&esp;“但我在原地踏步快十年，早不知道哪儿是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啊。”他应该没见过我这样的痴情种，沉默几秒才回：“那是还想复合？”

&esp;&esp;我不置可否。

&esp;&esp;鸡尾酒杯像漏斗。杯口撑开的圆面很大，我低头，波澜不起的液面上映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
&esp;&esp;帅是唯一的优点，它阴郁，病态又空洞。

&esp;&esp;“那…既然白象是你问题的根源，那我们该把白象解构。就像做数学题，逆向推理把题目拆解，矛盾根源自然而然出现。”他舔舔嘴唇，在我画的圆圈上也打了叉。

&esp;&esp;“所以那天你们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分手？”

&esp;&esp;他的问题问完，一杯马提尼也见底，我从脖颈开始变红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”我问自己。

&esp;&esp;绿色眼睛的女人打开包，开始补口红，我看到裴雁来也拎着外套起身。

&esp;&esp;九点二十分，他要走了。

&esp;&esp;现在有别人在场，我怕他看到我。对比起来太狼狈，也不体面，像在部落中心被剥光了毛的烤全猪。于是我双手把脸捂住，伪装成普通的醉汉。

&esp;&esp;……明明对裴雁来而言，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，煎熬痛苦的只有我而已。

&esp;&esp;可他一声不响地就把我丢掉了。

&esp;&esp;视野变黑，听觉变得敏锐。角落的麦克风换了主人，在唱国语民谣。

&esp;&esp;「南去的雁啊，披覆着黄昏

&esp;&esp;它已经飞了太远」

&esp;&esp;「它何时疲惫，它何时返乡

&esp;&esp;没有人来告诉我……」

&esp;&esp;原来酒吧的门开合时会碰响做旧的铜铃。

&esp;&esp;当啷当啷两声响，裴雁来走了。我没敢回头，想象他在晚风中卷起的衣角。

&esp;&esp;我把手撤下，眼睛终于重见天光。

&esp;&esp;桌上用来画图的酒渍完全干掉，白象不用涂抹就不见踪迹，像是从没存在过。

&esp;&esp;“无法解构。”我说：“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。”

&esp;&esp;「…没有人来告诉我。」

&esp;&esp;阿列夫零

&esp;&esp;章末歌词援引自陈鸿宇：《这不是理想的歌》

&esp;&esp;百分百和十五分之一（上）

&esp;&esp;没想到年龄越大酒量越差。三杯酒下肚，我竟然又断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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