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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俩人痛快决定，当即便铺纸磨墨，徐瑨大笔一挥，写下字据，随后一撩袍裾，在一旁坐了下来。

&esp;&esp;祁垣知道他这是认真了，心想多亏这人喝醉了，好像比平时好说话。

&esp;&esp;他心中大定，一溜摆上几个茶碗，随后碾碎茶砖，依次放进些许，又从一旁挪过早就备好的小炉，架上了砂瓶。

&esp;&esp;徐瑨挑眉看他：“你会点茶？”

&esp;&esp;祁垣点头

&esp;&esp;徐瑨却道：“若是点些山水花草便没什么稀罕了。不如，你点一下我今晚干什么去了？若说的有道理，我便认输。”

&esp;&esp;祁垣一愣，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徐瑨平时十分知礼，这会儿却目光不躲不闪，饶有兴趣地跟他对视，脸上的红色虽然退下了一些，双眼依旧水光充盈，薄唇也似涂过口脂一样。

&esp;&esp;砂瓶中隐隐有嗡鸣之声。

&esp;&esp;祁垣心中一动，心想不就是喝花酒度春宵去了吗？真当自己是小孩，不懂这个呢？他心里啧啧出声，又收回目光，认真思索起来，怎么把这风流事点到茶里？

&esp;&esp;砂瓶里的水倏然转声，祁垣辨声便知道水沸了，沉着地将沸水倒入小铜壶。随后右手提起铜壶，往茶碗中倒水，左手拿着小勺飞速搅动，茶粉瞬间粘稠起来，茶油浮起。

&esp;&esp;祁垣边冲边搅，小勺子“啪嗒啪嗒”一路敲完，放下铜壶，就见

&esp;&esp;室内是可怕的寂静。

&esp;&esp;徐瑨瞪着茶碗上的一排《戒色歌》，好半天不能回神。

&esp;&esp;祁垣才点完的时候还暗暗得意，这会儿看他脸色越来越红，但双目清湛，不复之前醉态，不觉又忐忑起来。

&esp;&esp;徐瑨可是个一听男女私相授受就脸红的人，这喝花酒的事情被自己点破，不会恼羞成怒吧？

&esp;&esp;不对啊，这人既然那么害羞，为何还去喝花酒？

&esp;&esp;“祁贤弟，”徐瑨也无奈了，捂了把脸问，“你看我，像是去喝花酒的人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知道。”祁垣嘀咕着说，“但花酒一定愿意让你喝。”

&esp;&esp;徐瑨眼波一转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祁垣今晚格外老实，坐姿都乖巧起来，小声说：“谁不知道京城三公子最是丰神俊秀，严谨端方。别说花酒，就是相府的女儿红恐怕都愿意给你备着呢。”

&esp;&esp;“此言倒也不差。”徐瑨难得开了个玩笑，过了会儿，才微微低头，看着他道：“徐某今日出去，乃是蔡公公有请。”

&esp;&esp;祁垣疑惑地偏了偏头：“怎么？”

&esp;&esp;徐瑨道：“蔡公公问起我忠远伯替袭之事。”

&esp;&esp;祁垣这才想起忠远伯府的老太婆和大房太太都姓蔡。大家都说蔡府权势滔天，他只当是蔡府的当家做官厉害呢，万万没想到是个太监！

&esp;&esp;“他怎么来问你了？”祁垣纳闷，“你不是在大理寺吗？”

&esp;&esp;徐瑨点头，耐着性子道：“但我大哥是都指挥使，掌管前军都督府。而忠远伯封爵前任职的文案便在前军都督府，所以贵府的袭爵之事，均需那边先行勘验请袭者身份。”

&esp;&esp;祁垣一听，不觉震惊。

&esp;&esp;徐家一门三子，老大在都督府，老二是兵部侍郎，如今老三又进了大理寺历事！如果徐瑨明年也去参加会试，他又在大理寺挂过名，那他以后左右无非两条路——要么进翰林入内阁，要么进大理石掌刑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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