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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程素素慢慢地说：“要是不方便，也不用现在就硬顶着的。”

&esp;&esp;程犀眉尖微聚，再次强调：“并没有要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”程素素不再争辩，“我是说，只要你们觉得方便。娘那里，我没说，不过迟早会知道的。那，我走了。”

&esp;&esp;程犀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来，忍不住望了道一一眼。却见道一也皱着眉，表情很是严肃。然而道一终究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微一点头而已。

&esp;&esp;卢氏不明就里，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，但是兄妹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，她也不敢在此时插话。只想：等明天早起，再问姐儿。现在赶紧回去，别叫大娘子察觉了姐儿夜里跑出来。

&esp;&esp;二人去后，道一慢悠悠地宽衣解带，回看程犀：“还不睡？”

&esp;&esp;程犀道：“大哥，幺妹是不是……有些不大对？”

&esp;&esp;道一抽掉腰带甩在衣架上：“唔，过了端午，蛰龙才醒吗？醒得可真够慢的！”

&esp;&esp;程犀于灯下纠结着：“朱大娘子真是我程家的灾星，先是因为她，幺妹要授箓。又是因为她，幺妹手上沾上了血。我也想弟弟妹妹早些懂事，却不想幺妹因为这样的原因弄得阴沉。都不是什么好事情，弄得幺妹看事情，怕有失偏颇了。”

&esp;&esp;道一除去外衫中衣，给程犀解衣带：“抬抬手，你那胳膊别用力了。不要管那么多，醒了就好。慢慢教。”

&esp;&esp;小时候也是道一照顾他，程犀乖乖听话：“大哥，杨、朱二人心地狠毒，杨氏（朱大娘子）为非作歹，难道不是他二人惯的？如今却又舍了杨氏的性命，以求自保。”

&esp;&esp;道一将脱下的衣服一齐搭在衣架上：“不累么？躺下说。”

&esp;&esp;二人并头躺下，程犀才说出他的主意来：“眼下借力使力，能叫他们安静些时日。然而他们宗族强盛，我尽力科考，离开此地就是，可是大哥你留在这里，就要被他们报复了，跟我们一道走吧……”

&esp;&esp;道一笑笑：“你出头了，他们还敢动我吗？睡吧。”

&esp;&esp;二人业已定计，乃以相府与紫阳真人的旗号来作震慑之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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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次日，一家便先往五行观里去。抢头香，对他们来说，并不费力，早一天住下，一交子时便烧香，烧完了香再睡，重任在肩

&esp;&esp;“谢芳臣？”程犀表情凝重，“你找他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谢麟，字芳臣。今年风云人物之首。程犀对这样一个科举前辈，十分在意，在意到满满一张邸报，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名字。

&esp;&esp;连中三元，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之事，本朝唯此一人。还令人绝望的年轻，后来者无法企及的高峰。这一天的邸报出来的时候，府学内群情沸腾，许多人艳羡不已，以之为偶像。也有自诩天才的学子受到极大打击，以至于自我安慰，道他是丞相之孙，必有舞弊内幕。

&esp;&esp;程犀也是被打击的人之一，好在知道什么更重要，不久便重拾心情，不生出所谓瑜亮之心——自己才是个秀才，人家已经入仕。说瑜亮未免高抬自己。

&esp;&esp;然而幺妹兴冲冲地翻有关谢麟的消息，程犀心中，还是小有不适的。

&esp;&esp;程素素摘抄着自己需要的条目，认真地说：“这里面有古怪的，我要仔细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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