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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短暂的惊诧过后，周小培变得非常平静。

&esp;&esp;沉默半晌，她才顺着我的视线投向窗外，空气潮湿得如有实质：“是啊，可我没带伞。”

&esp;&esp;我看着她，说：“我办公室里有两把，很近，就在对面，我去拿。”

&esp;&esp;周小培笑着点头，我看得出她在朝我释放善意的信号：“恭敬不如从命，那就谢谢你啦。”

&esp;&esp;从见面开始就略显紧绷的氛围在这一刻弥散。

&esp;&esp;持续两个月的压力卸下，我没本事做圣人，更没道理强制要求别人做圣人：“我没有立场要求你对我母亲他们保密，说不说看你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多话的。”周小培愣了一瞬：“我无意影响你的家庭关系。出柜这种事，还是你亲自来比较好。”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
&esp;&esp;“也谢谢你的坦诚，我可不想当同妻。我放弃你了，不过……”蛋糕没人再动，周小培似乎又对别的事起了兴趣，眼神狡黠：“到底是什么神仙啊？让你这种八分男念念不忘还搞不到手？”

&esp;&esp;“八分男？”我不解。

&esp;&esp;她解释道：“以前社交网络上喜欢给女人打分，一分两分八九分，现在也给男人打打喽。这叫反凝视。”

&esp;&esp;我点点头：“哦。如果十分制，那他一百分。”

&esp;&esp;如果裴雁来能爱我，他就变成正无穷。

&esp;&esp;周小培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微妙：“你……没想到你这么恋爱脑，明明长得挺渣男的啊。”

&esp;&esp;渣男？我干笑两声：“对不住，我比较擅长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
&esp;&esp;周小培说甜食影响身材，秉着浪费食物可耻的原则，除了她动过的那块，三分之二的蛋糕最后进了我的肚子。

&esp;&esp;牛嚼牡丹，很腻。

&esp;&esp;几乎是我们起身的一瞬，外面突然下起雨。雨势并不迅猛，但又细又密，北方少见这种连绵阴雨的天气，淋了很容易感冒。

&esp;&esp;把西装当雨披，我冲回律所，拿了伞送给她。她接过，笑着说再见，但我们都心知肚明，做不成朋友，下次见面就是遥遥无期。所以我挥挥手，没再言语。

&esp;&esp;咖啡厅提供主食，我想起裴雁来还没吃午饭，于是又折返回去，买了牛皮纸包着的黑椒牛肉帕尼尼和烫手的中杯馥芮白。

&esp;&esp;结完账，我拎着牛皮纸袋和咖啡推开门，身后却杀出一位不速之客。

&esp;&esp;瞎了眼的狗东西从后往前，直冲冲撞上我的右肩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好，下盘稳，估计一个趔趄就会倒在地上。地面泥泞，预想会很狼狈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何律师。”

&esp;&esp;是何为思。

&esp;&esp;我叫他，是有点想找事的意思。

&esp;&esp;看方向，他是要回鼎润加班。但他手里拎着公文包和咖啡，步履匆匆连伞都没打，也没回头看我，不知道是真聋还是装聋。

&esp;&esp;何为思的身影渐远，在律所门口又和裴雁来打了照面，随后才转身消失在视野。我边暗骂晦气，边撑起伞跑着过马路。

&esp;&esp;“滴”一声，是裴雁来开车锁的提示音。

&esp;&esp;我跑到车旁，裴雁来刚好拉开车门坐进去。车窗开了半扇，露出裴雁来此刻格外不近人情的一双眼。

&esp;&esp;“裴律。”我不知道什么事，又或者什么人触怒他，斟酌两秒，还是递出咖啡和帕尼尼：“你午餐没吃，这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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