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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这是自从平安夜那场混乱后，道里安第一次见到耶罗姆，他完全变了，他减掉了长头发，不再化妆，衣服也是最普通的t恤长裤，他变回了一个“男人”的样子，但是道里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，他甚至在耶罗姆朝他看过来时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&esp;&esp;“我们曾经是情侣。”耶罗姆干涩的嗓音在审判室里响起，“不，确切地说，是我以为我们曾经是情侣，但事实上，我只是一个……用来放走人鱼的工具。他不爱我，从来都不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很抱歉。”道里安在盯着自己的脚尖几秒钟后，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回望耶罗姆。

&esp;&esp;没有那些夸张的妆容，耶罗姆原本的面容显露了出来，是道里安曾在学校里见过的那种青春四溢的清秀面孔，但是现在他因为道里安而变得憔悴，凋零，他脸上那种火热快活的笑容死去了。

&esp;&esp;耶罗姆摇了摇头，他的眼眶沁出血红，他看着道里安动了动嘴唇，想说些什么，但最终也只是低下头，用力握住证人席上的护栏。

&esp;&esp;而这沉默显然不是乔所想要的，他开口说：“耶罗姆先生，请你如实陈述当晚的实情，所有人都在这儿，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
&esp;&esp;耶罗姆呼出长长一口气，他平复心情，点了点头：“谢谢。但是在那之前，我有一个问题，希望道里安先生能如实回答。”

&esp;&esp;道里安顶着审判室里无数双谴责的瞳孔看向耶罗姆，等着对方的控诉。

&esp;&esp;然而——

&esp;&esp;“甜心，那条鱼尾裙好看吗？我是指，穿在我身上。”

&esp;&esp;道里安愣住了，不只是他，陪审团也发出疑惑的议论声。

&esp;&esp;但耶罗姆凝视道里安的眼神无比认真，道里安在这样的注视下重重点头：“非常漂亮，你是那天晚上最美的人。”

&esp;&esp;耶罗姆笑了起来，泪珠像流星在他棕色的脸颊上一闪而过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突然转向审判席。

&esp;&esp;“道里安没有做错任何事！他也没有患上什么狗屁的精神病！你们这群该死的变态狂，杀人犯！我原本应该和道里安一起放走人鱼，但是他为了让我免受惩罚，所以迷晕了我！他是无辜的！你们才是罪人！放开我！你们这群混蛋！放手！”

&esp;&esp;耶罗姆被安保拖出了审判室，但他所说的话无疑像响雷似的在审判室里激起一片轰鸣。

&esp;&esp;乔尴尬地和审判席的几位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，接着他大声叫出了第二位证人。

&esp;&esp;第二位证人是欧文。

&esp;&esp;道里安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与自己的前任助手见面，但当他见过耶罗姆后，一股微渺的希望从他的胸口蔓延至四肢，他想，也许这一轮证人对质他未必是输家。

&esp;&esp;直到他听见欧文说：

&esp;&esp;“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离开那间研究室，我很害怕，你们知道，在有了利瓦尔那样的同事之后，我的上级似乎也……我可不想死得那样凄惨。”

&esp;&esp;欧文在说这些话时没有什么负担，他依旧顶着那头杂乱的稻草似的黄头发，厚重的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那种呆板笨拙的工科男，但道里安知道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。

&esp;&esp;第三位证人是萝丝。

&esp;&esp;道里安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那天自己没有看错——马格门迪休息间里藏着的情妇，就是萝丝。

&esp;&esp;萝丝始终不敢看道里安的眼睛，她的双手不安地绞紧在一起，声音微微颤抖，就连站上证人席这个动作都仿佛带给她极大的折磨。

&esp;&esp;当萝丝指认道里安精神失常时，道里安并不觉得愤怒，他只是忍不住感到悲伤。

&esp;&esp;第四位证人是大卫。

&esp;&esp;道里安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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