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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齐王说，此事须得圣上做主，他回京再议。”公主道，“父皇逢得今日这般盛事，便高兴得很，正是那提亲的好时机。齐王偏偏今日回来，你说，不是为了这个，又是为了什么。”

&esp;&esp;我神色平静，少顷，微微颔首。
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。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献祥瑞本是冰戏会的最后一环，结束之后，太液池边的宾客也纷纷散去。这般节庆之时，宫苑中规矩不多。宾客们可自得其乐，有的继续在池中玩冰戏，有的到御苑的别处游玩，也有人陪着先帝到宫室内去休憩。

&esp;&esp;父亲陪着先帝说话去了，派人来令我回家。

&esp;&esp;原本，我想溜去东校场看一看，可离开太液池之后，却觉得兴致缺缺。

&esp;&esp;我并非自欺欺人之辈。

&esp;&esp;扪心自问，我喜欢齐王么？

&esp;&esp;毋庸置疑，我喜欢的。

&esp;&esp;但我做事一向清醒，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。有一个人好感时，人总免不得会陷入幻想，将那人的一些无心之举，错认为是对自己示好。从而做出些傻事来。

&esp;&esp;譬如先前，齐王尽心尽力教我冰技。

&esp;&esp;譬如方才，我听景璘说，齐王非要赶在今日到宫里来。

&esp;&esp;因得这些，我心里那早已落了地的秋千有重新系上了绳索，在架子上荡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直到刚才。

&esp;&esp;先帝想削一削上官家的风头，先前是有意将我嫁给齐王。可这事八字没一撇，改变心意，也不过一念之间。所以，他会不会答应齐王和薛婉的事，还是要看他还想不想压制上官家。

&esp;&esp;我心中苦笑，当真讽刺。

&esp;&esp;而整件事里面，那心情起起伏伏、自作多情的，仍然是我。

&esp;&esp;齐王赶着回来，是为了薛婉的婚事。

&esp;&esp;就像上次，他医治栀子花，送我那手记，也不过是为了栀子花。

&esp;&esp;上官黛，你真是傻瓜。

&esp;&esp;我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
&esp;&esp;旧事（二十五）

&esp;&esp;咸宁公主想让我留在宫里陪她玩耍，我推说方才献祥瑞时穿得少受了冻，身体不适，要回家去。

&esp;&esp;离开太液池，热闹就少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宫里不是别处，车马不能进来，要走到宫门外头，路途遥远。平日里入宫，无论我是去见先帝还是到景璘母亲龚贵人那里逗留，若要出入，都会给我安排小轿或肩舆。不过今日，我哪个宫室也没有去，心头乱乱的，只想静一静，也没有跟任何太监宫人打招呼。

&esp;&esp;走了一段我才回过神来，自己竟是步行的。

&esp;&esp;身边一个人也没有，我四下里看了看，决定也不回头了，就这么走出去。

&esp;&esp;这条路通往御苑东边的元嘉门，府里的车马，就在元嘉门外。

&esp;&esp;献祥瑞之时，我出了一身汗，现在早已经冷下。

&esp;&esp;不时有宫中的舆车从身边经过，不用说，都是些来宫里看冰戏会的宗亲外戚。

&esp;&esp;赶车抬轿的内侍或车上的人时而侧目看来，我翻个白眼，毫不顾忌礼数。

&esp;&esp;看什么看，没见过仙女走路？

&esp;&esp;天阴下来，吹起了风，我快步往前走，似乎想将那些郁闷的事通通抛在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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