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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楚妧在祁湛身旁坐下，目光也在钱氏的椅子上停了半晌，殷红的唇微张，似是想说些什么，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化成了一抹浅浅的笑，什么也没说了。

&esp;&esp;便是钱氏再迟钝，此刻也看出了不一样。

&esp;&esp;祁湛和楚妧坐的椅子是楠木雕花的，而自己坐的椅子虽刷了红漆，可用手一摸便知道是最不值钱的松木，这分明是下人才会坐的椅子！

&esp;&esp;更不用说祁湛和楚妧此时居高临下的坐在长廊上，自己和奴才们一起在院中顶着烈日了。

&esp;&esp;乍一看，就像是要审视她似的。

&esp;&esp;这哪是要她做什么见证！

&esp;&esp;钱氏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一肚子火没处发，只能恶狠狠地剜了紫苑一眼。

&esp;&esp;紫苑不懂其中原由，被钱氏这一瞧，略带几分委屈的低下了头。

&esp;&esp;祁湛冷冷瞥了紫苑一眼，目光落在刘嬷嬷身上，淡淡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&esp;&esp;一直没出声的刘嬷嬷这才上前一步，将今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，与夏云说的并未有什么出入，只是末了加了一句：“老奴我在宫里呆了几十年，什么珍馐没见过？便是世子妃赏赐的老奴都吃不完，犯得着偷这半壶菜油打牙祭？”

&esp;&esp;她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，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，在场的下人一时间都低下了头，没人敢反驳她的话，钱氏自持身份，自然也不会去和下人计较，正在左右为难之际，先前出去的丫鬟春荷回来了，她一边走进院门，一边笑道：

&esp;&esp;“一时贪嘴儿也是有可能的，如今人赃并获，怎能因为一句话就抵了过去？更何况羊油味儿那么大，嬷嬷若不是诚心做的，肯定做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了，怎么会用这东西烙了一锅酥饼？”

&esp;&esp;刘嬷嬷道：“紫苑姑娘昨个儿从赵三那拿了五斤羊排放在厨房，气味掩着，老奴自然分不清到底是羊油味儿，还是羊肉味儿，就赶紧让紫苑姑娘把羊肉放到地窖里去了。”

&esp;&esp;春荷冷哼一声，似乎还想反驳什么，紫苑忽然上前一步，道：“我昨个儿身体不舒服，根本没去见过赵三，伙房里也根本没有什么羊肉，嬷嬷自己做了错事，又何必拖奴婢下水？”

&esp;&esp;紫苑这话一出，分明是在说刘嬷嬷故意用羊油给世子烙饼，这罪责可比贪吃还要重了几分。

&esp;&esp;祁湛转了下手指上的扳指，一言不发，倒是刘嬷嬷掀起眼皮，神色轻蔑地瞧了紫苑一眼，笑道：“既然伙房里没有什么羊肉，紫苑姑娘也没去地窖里，那老奴烙饼时，紫苑姑娘在哪？在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紫苑被刘嬷嬷问的心头一慌，忙扯了个谎，道：“嬷嬷烙饼时，奴婢就在嬷嬷身边啊，还帮嬷嬷和面来着，难道嬷嬷忘了？”

&esp;&esp;刘嬷嬷笑道：“老奴自然没忘，老奴记得，最后还是紫苑姑娘将酥油饼送到世子房里的，对不对？”

&esp;&esp;紫苑忙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刘嬷嬷接着笑道：“刚刚春荷也说，羊油味大，若没羊肉味儿掩着，肯定饼烙一半就发现了。老奴年老，鼻子不大灵光也就罢了，既然紫苑姑娘一直在帮老奴打下手，那为何紫苑姑娘也闻不出来？难道紫苑姑娘也嘴馋了，想跟老奴一起尝尝那油茶籽油不成？”

&esp;&esp;紫苑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被刘嬷嬷拉了垫背，她忙解释道：“我、我昨个儿染了风寒，嗅不出味儿……”

&esp;&esp;可这解释在刘嬷嬷凌厉的眼神前，显得苍白而又无力，话没说完便消声了。

&esp;&esp;紫苑怯怯地看向祁湛。

&esp;&esp;祁湛只是半靠在椅子上，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，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，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争论似的，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
&esp;&esp;倒是一直没说话的钱氏坐不住了，她道：“究竟谁说的真，谁说的假，我们把地窖打开看看有没有羊肉便是了，再不济就把赵三请来，当面对峙不就清楚了？”

&esp;&esp;钱氏这话听着大义凛然，实际却转移了话题，将刚被刘嬷嬷拖下水的紫苑捞了一把。

&esp;&esp;楚妧转头看向祁湛。

&esp;&esp;祁湛面色不变，微一抬手，示意傅翌去地窖查看，又命小厮去请赵三。

&esp;&esp;没一会儿，傅翌就回来了，恭敬道：“地窖里只有一些过冬的蔬菜，没有羊肉。”

&esp;&esp;祁湛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发表任何看法，只是小声吩咐了傅翌两句，让傅翌下去了。

&esp;&esp;倒是钱氏笑了笑，道：“只等赵三过来，一问便知，究竟是谁撒谎了。”

&esp;&esp;楚妧一看钱氏这胸有成竹的样子，只怕赵三来了也是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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