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摆明了说,沈溪山弃修无情道是他自己的事和选择,不与任何人有关。
可世人又怎么可能完全将宋小河摘出去?自古以来,民间所流传的妖妃祸世的故事并不少。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
沈溪山原本觉得没什么,捧为天上星也好,踩作地上泥也罢,他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,不在乎那些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荣辱。
他想要什么,便要得到什么。
可方才从共感咒中听到了那些话,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惧怕。
他怕的是宋小河被那些原因所吓退,怕她的选择不坚定,怕她真的因为这些放弃了他。
沈溪山转身,绷着嘴角满面冷酷,脚步却略显慌乱,朝着沧海峰去了。
苏暮临觉得回了仙盟之后,日子就过得特别无趣了。
比如他,一天要扫个好几回院子,倒不是他多爱干净,只是实在无事可做。
还比如沈溪山,这人已经是今日第四次来沧海峰了,感觉像是脑袋闲出了毛病,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苏暮临坐在秋千上玩,对着走到门边的沈溪山说:“小河大人还没回来。”
这话是他今日第四遍说。
却没想到沈溪山听到之后没什么反应,而是径直推开了门,朝樱花树下走来。
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大好看,苏暮临隐隐觉得危险,一边想着他今日面对沈溪山的态度好像没什么不好吧?一边赶紧从秋千上跳下来,往旁边跑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苏暮临紧张地问。
沈溪山却并不搭理他,自顾自坐在秋千上,然后不动了。
等了好一会儿,他既没有说话,也没有看苏暮临,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。
这副样子,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虞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沮丧之意。
苏暮临不敢招惹,便也不再多问,瞧着他脸色难看得像是随时就要暴露出凶残本性大开杀戒的样子,苏暮临连这小院都不敢多待,飞快跑了。
院中的灯也熄了,夜幕降临时皎月作陪,沈溪山的身上披了一层银色光华。
他像是与秋千融为一体,一动不动,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。
可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,宋小河还是没有回来。
这个时辰,若是搁在平日宋小河早就爬上床睡觉了,现在却还没有回沧海峰,难不成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?
沈溪山疑问着,再次念动共感咒,却不料这次没能成功。
这莫名其妙的共感咒,一会儿有用一会儿无用,让沈溪山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了。
又等了两刻钟,宋小河依旧未归,沈溪山便披着月色,独自推开了院门,离开了沧海峰。
路上他细细一数,从沧海峰走到他所居住的地方,途中要经过三座峰,走过阶梯近五百层。
数到最后,又觉得没什么意义,于是也不知道到底是隔了多少层阶梯。
他回到自己的住处。
从前并不觉得这地方小,他天生习惯在比较大的地方活动,所以自己占据了一个山头,连床榻都比寻常人的大很多。
但今日回来,看见这满院的漆黑,又觉得有几分冷清,不像宋小河住的小院,一盏灯就能够照亮整个院子,什么花花草草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沈溪山的思绪乱飘,总是东想一点西想一点,好像这样能转移注意力,也能有效地打发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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