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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烛光在他眼睛里跳动，眼波流转时仿佛燃烛活了过来，随着他好似放慢了动作的眨眼而变得欢欣鼓舞……

&esp;&esp;风声隔着窗子显得很沉闷，我听着风声看他，道，这世上，怎会有如此绝色之人……

&esp;&esp;好美。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他翻书的动作停了一下，诧异地回眸，然后他愣了一下，眉眼间变得柔和起来，“醒了？”

&esp;&esp;我笑了笑，翻了个身面朝上，“我说你好看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他眉梢微扬，“有多好看？”

&esp;&esp;“比……”我想了想，“天虞山下的水还好看。”

&esp;&esp;他愣住了。

&esp;&esp;我看到他眼底有波澜在起伏，暗潮下翻滚着震惊和难以掩藏的欣喜，我恍惚间记起他一直纠结的事情——他问我他更像水还是夕阳。

&esp;&esp;尽管我到了现在仍然不明白两者的区别，但显然，不像水是正确答案。

&esp;&esp;于是在我略有深思的境况下他忽然翻身而上，书册哗啦啦凌乱地掉落在床下，烛火随着带起的风闪烁了片刻，他眼睛里映出我呆怔的样子。

&esp;&esp;我瞧着他要掉不掉的发簪出神，下意识想要去扶——他按住了我的手。

&esp;&esp;木簪掉落在我耳边，轻轻敲在了我手腕上，他眼中有火在烧，比烛光还亮。

&esp;&esp;三千青丝从肩侧垂落，仿佛忽然之间坠在了我心上，“咚——”地一声响，回音在耳道里徘徊回荡……我被这声音震得发懵。

&esp;&esp;陆昭戎的呼吸声逐渐急促，抓着我手腕的手指也越收越紧，清润悦耳的声音变得沉重沙哑，压低了距离，要求道：“你再说一次。”

&esp;&esp;我怔怔地看着他，忽然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一下，缓慢却不容忽视。

&esp;&esp;我张了张口，“你……”

&esp;&esp;我说不出来。

&esp;&esp;……我本来是能说出来的。

&esp;&esp;但是他这么一要求，我反倒说不出来了。

&esp;&esp;他目光显而易见地黯淡下去，眼睛从我脸上一寸一厘看过去，到脖颈处停了一下，然后迅速抬手收拢了我的衣领，果断抽身而退，“戌时初了，要起吗？”

&esp;&esp;我沉默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看过去，“去看雪吗？”

&esp;&esp;他拾书的动作一顿，“嗯。”

&esp;&esp;他兴致不高。

&esp;&esp;雪在这时下得很小了，他裹着黑色的裘衣窝在廊下喝茶，水雾遮拢着他的眉目，我在廊外拍着积雪，没有旁人在周围，院子里很安静。

&esp;&esp;我发现雪的可塑性很高，我可以将它捏成任意形状。

&esp;&esp;我有心哄他高兴，指挥着凛冽的北风一层层切过去，等他一盏茶喝下去，一只白色的“陆昭戎”就站在我面前，我满意地拍了拍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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