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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飞廉点头。

&esp;&esp;衣影就说：“人总是顺着他们想要的方向猜测一个事实。当我们问许勋的时候，他会说一切都是顾大夫的错，他们许家只是自卫；但当我问到许十二的时候，她虽然看似公平公正地讲述了所有事情，但字里行间都在偏向顾大夫这一家人，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许家人的愤怒。”

&esp;&esp;飞廉忍不住道：“为什么愤怒？是因为许家人重男轻女，对她不好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这就是另一个你想当然了的地方。”衣影微微一笑，“她确实姓许，但她未必是许家人。”

&esp;&esp;飞廉愣住了，他没想到过这一点。

&esp;&esp;衣影道：“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，女孩和男孩的比例很平衡，并且大多数女性被关押着从没出过门，聋哑人甚至不被允许学手语。你从这些规矩里看出来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飞廉道：“难道是人口贩卖……”

&esp;&esp;衣影吹了个口哨：“抓到大案子了，警官，回头给我个红包啊。”

&esp;&esp;两人拐进厨房，许十二却没有在。他们问了几个人才得知，许十二说她身体不舒服，提前回房间休息去了。

&esp;&esp;两人又辗转来到许十二的房间，这是个六人合住的大卧室。飞廉敲了敲门，里头没有声音——当然，哑姑娘也不会说“请进”。

&esp;&esp;这时候衣影不讲道理的一面就又出现了，他直接推开了门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
&esp;&esp;飞廉连忙跟上。

&esp;&esp;接着，他们便看到许十二——她正坐在里头唯一一个小桌子前，对着上面巴掌大的镜子，在仔细的涂口红。除了口红，桌上也只有寥寥两三个瓶子。

&esp;&esp;两人走进来的动静并没有打断她的动作，她很细致地给自己上妆。

&esp;&esp;衣影道：“顾大夫变成的妖怪被捉了，他们正在准备烧死他——”

&esp;&esp;他的剧本还没有走完，突然声音就停顿住了。

&esp;&esp;接着，衣影大步向前走去，拿起了她桌上的一瓶东西。飞廉定睛一看，那是一瓶农药，已经喝空了。

&esp;&esp;飞廉立刻道：“先生，我这就叫救护车！”

&esp;&esp;衣影看了一眼许十二，淡淡道：“没有用了，半瓶百草枯，她在半天内就死了。有这个时间，还不如多说几个字。是吗，许十二？”

&esp;&esp;许十二笑了一下，没有回答，只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，上面盖着一张信纸，递给两人。

&esp;&esp;衣影将信纸展开，上头写道：

&esp;&esp;【我叫张盈希，03年生，是海市人，七年前被卖到这里。

&esp;&esp;请告知我亲生父母，我过得很好，不愿意回去。

&esp;&esp;我死后，自愿将遗体捐赠。】

&esp;&esp;只有这几行字，没有了。

&esp;&esp;衣影问：“你知道夕隐会吗？”

&esp;&esp;许十二，不，张盈希微笑着点了点头，取出一支眉笔，开始细细地为自己描眉。

&esp;&esp;衣影追问道：“是不是夕隐会的人告诉了你关于病毒的秘密？”

&esp;&esp;张盈希又点了头。

&esp;&esp;衣影道：“他是谁？”

&esp;&esp;张盈希笑了一下，摇头。

&esp;&esp;衣影道：“是你不知道，还是你不能说？”

&esp;&esp;张盈希回过头，与衣影对视了片刻，目光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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