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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贺征冷冷斜睨他。

&esp;&esp;令子都立刻明白并不是因为之前打架的事，便讪讪摸了摸鼻子：“那你一直黑着脸瞪我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才走出没几步，沐霁昭就已吊得手酸了，便又蹬着小腿儿，哼哼唧唧让贺征放他下地自己走。

&esp;&esp;贺征依言将他放下，转头神色不善地对令子都又“啧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令子都觑着他那脸色，恍然大悟地嘀咕道：“哦，你也看出来了？”

&esp;&esp;说完，小心翼翼地朝前头沐青霜的背影瞧了一眼。

&esp;&esp;沐青霜与沐青霓已将他们落下了一大截，这距离是不大听得清楚他俩说话的。

&esp;&esp;“也？”贺征危险地挑起眉，看他的眼神愈发凶冷。

&esp;&esp;令子都像是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看着地面，弱声弱气地嘟囔：“我说你们这屋里这些个做兄长的人，都领了同样的祖传秘籍是不是？你这会儿瞪我的眼神跟少帅一模一样。”

&esp;&esp;他口中的“少帅”指的自然是沐青演。

&esp;&esp;虽说令子都这几年是在利州军麾下，也颇得沐武岱与沐青演看重，但私下里与沐家说不上太深厚的交情，自然也没谁想到要专程对他解释贺征的事。

&esp;&esp;因此他一直只知道贺征从小在沐家长大，是沐青霜的异姓兄长，便在心中将贺征此刻的古怪冷眼与沐青演那“你个死小子居然敢妄想我家白菜”的兄长眼神归做了同一种。

&esp;&esp;贺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后，一口老血怄在心尖，咬牙切齿道：“我跟少帅，完、全、不、一、样。”

&esp;&esp;沐霁昭牵着贺征的手，歪着小脑袋打量令子都片刻后，跟着冲他高声大喊：“不！一！样！”

&esp;&esp;小家伙这一嗓子，惹得前头的沐青霜与沐青霓诧异回头看了一眼。

&esp;&esp;令子都赶忙低头冲小家伙龇牙做了个鬼脸，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儿：“嘿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，我白给你吃那么多糖了是吧？冲我吼起来倒是字正腔圆的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沐家院中时，正巧有几个孩子在院中追逐嬉戏，沐霁昭便将贺征的手一扔，噔噔噔跑过去加入其中。

&esp;&esp;贺征与令子都不约而同地在廊下站定，看向对方的目光各有深意。

&esp;&esp;毕竟两人是年少求学时最好的朋友，即便五年不见，当初那许多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在的。

&esp;&esp;最终还是令子都含笑开口打破了沉默，语带试探：“你方才说，你与少帅不一样，是指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贺征想了想，简单对他讲了自己的身世，听得令子都目瞪口呆。

&esp;&esp;前朝最后一位丞相，主持了昙花一现的新政，使中原民生短暂恢复生机，又因签发强行征兵令引发江左三州及京畿道民众暴起，最终导致外敌趁虚而入的贺楚，竟是贺征的母亲？！

&esp;&esp;令子都被惊得合不拢嘴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毕竟当初国人对我母亲的功过颇有争议，从前我轻易不敢对人声张此事，不是只瞒着你一个。”贺征有些歉意地解释道。

&esp;&esp;当初，中原几乎所有人都将亡国之祸归于贺楚及她的新政，贺征一路流落到利州时，沿途入耳的皆是众人对他母亲的痛骂。

&esp;&esp;哪怕那时贺楚抱着哀帝跳崖殉国的消息已人尽皆知，也没有谁肯本着“死者为大”的宽容口下留情。

&esp;&esp;若当初有人知道他就是贺楚唯一的儿子，那他被暴怒到失去理智的国人挂城门楼上曝尸都是有可能的。

&esp;&esp;也是近几年来，舆论对贺楚的评价才渐渐有了改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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