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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皇后听了这话，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梅妃，带了几分警告：“你对太子倒是关心得很。”

&esp;&esp;“太子的事儿，”柔妃在旁边笑了，“谁不关心呢？不过姐姐说得倒也是，太子还有四年才加冠，倒也的确是不急的，但这四年也不能闲着，慢慢挑选，看看哪家合适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这么说，”皇帝听柔妃说得热切，目光落到柔妃身上，面上没有喜怒，“你可是有什么想法？”

&esp;&esp;“太子的事儿，”柔妃颇有些不好意思，“都是姐姐做主的，臣妾能有什么想法？”

&esp;&esp;“太子虽然是皇后的儿子，但也算是你看着长大，”皇帝端了茶，抬了抬手，“但说无妨。”

&esp;&esp;“臣妾是这么想的，”柔妃将头发挽在耳后，抬眼看向李川，“太子殿下身份尊贵，若要说身份，这世上哪位女子都难以般配。不必以身份作为婚配讨伐李川，上百官员跪在御书房门口以死谏求废太子，李川手无兵权，又失人心，被废也就顺理成章。

&esp;&esp;李川下狱之后，李明为显公正，宣布彻查上官氏。于是李蓉下狱，秦真真远赴西北，裴文宣游说四方。

&esp;&esp;最后裴文宣说动那些大贵族，让这些贵族恐于青睐普通的肃王登基，并许以重利，终于联合各大豪门，连同秦临一起攻入华京，扶持李川登基。

&esp;&esp;败也世家，成也世家，李川清晰看明白世家是怎样的存在，它像一只吸血的巨兽盘桓于这个国度，皇帝是手中傀儡，他们可以立他，也可以废他。

&esp;&esp;于是终其一生，李川又走上了李明的老路，用一生与世家对抗。

&esp;&esp;“所以，这一世，太子何不离世家远些？”

&esp;&esp;“离世家远些？”李蓉皱起眉头，“那日后谁帮着川儿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有你我吗？”裴文宣转头看向李蓉，“如今我们已经将秦临送到西北，他和崔清源联手，我们再暗中协助，帮他们控制住西北的军权。”

&esp;&esp;“然后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投靠陛下，配合陛下成为他想培养对抗上官氏的普通世家。而太子殿下，他什么都不用做，他只要当好一个太子，不结党，不要有任何污点，赢得民心，这就足够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若父皇有心害他，他岂不是孤立无援？”

&esp;&esp;李蓉颇有些担心，听到这话，裴文宣不由得笑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殿下还看不明白陛下到底为什么要废太子吗？”

&esp;&esp;裴文宣这么发问，李蓉没有立刻回话，她看着裴文宣，沉思片刻，只道：“你觉得是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陛下要废的不是太子，而是贵族手中的太子。”

&esp;&esp;李蓉听着裴文宣的话，翻弄手中的扇子，垂下眼眸。

&esp;&esp;许多事年少时候想看不清楚，老来想，便有几分明白。

&esp;&esp;当年的李明这么执着的想要废太子，不仅仅是不希望上官氏做大，或许也是清楚意识到了，这些豪门贵族，对于他政权所带来的压力。

&esp;&esp;李明是一个比李川更好战的皇帝，统一北方边境是他一生的夙愿，而如果试图对外开战，这些向往和平的贵族，这些上下盘踞的家族势力，一定就是战场上最难以解决的核心问题。

&esp;&esp;年少时李川崇尚仁德治世，又在上官家出身，他所谓的仁德，就是豪门世家最爱的君主，李川与世家联系越密切，李明就越会认为，这是一个世家培养出来的傀儡，一个被世家养废了的皇族太子。

&esp;&esp;她大概明白了裴文宣的思路，抬眼道：“所以，你希望川儿能从世家与皇上的交战中抽身出来，不要成为他们两方对战的靶子。”

&esp;&esp;“对，”裴文宣肯定道，“然后我会当陛下那把刀，我帮陛下把那些世家的脓疮挖出来，让陛下目光放在世家而非太子上。那么太子暂时就安全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可川儿不能手里一点人都没有。”李蓉仍旧不放心，“他得有帮他做事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有科举制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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