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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50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越娃子不认识越潜，好奇仰起头打量对方，只觉得这人好高大，但又似乎很虚弱。

&esp;&esp;越潜和常父之间没有交谈，不想被士兵发现他们认识，是老熟人。

&esp;&esp;船上的士兵众多，数十双眼睛盯着越人，越人沉默不语，低着头，显得很顺从。

&esp;&esp;九十三，九十四，九十五九十五名。

&esp;&esp;等越人全都上了船，一名官吏在木牍上记录这批流放人员的总数，回头跟随船的一名武将闲谈：这是最后一批，忙完活正好回城！唉真是份苦差事，不是日晒就是淋雨。

&esp;&esp;天上飘着小雨，官吏被雨淋湿官袍，拍了拍肩上的雨珠，抖了抖袖子。

&esp;&esp;武将没理会他抱怨，而是命令士兵：将越奴都押下舱！

&esp;&esp;士兵将越人逐入囚奴的专用船舱，舱门小，人比较多，且越人都戴着脚镣，进舱的速度很慢。

&esp;&esp;越潜站在一旁，往岸边望去，最后看一眼寅都郊野的景色，就在这时，他发现码头上的一棵大树后面，不知何时停靠着一辆四驾车。

&esp;&esp;再熟悉不过的马车，那是公子灵的四驾车！

&esp;&esp;离得远，只能看到车帘子被卷起大半，车中有个模糊人影，越潜认得，正是公子灵。

&esp;&esp;即便走至人生尽头，他恐怕也忘不了此人的模样。

&esp;&esp;挨受鞭笞也好，再次沦为奴隶也罢，对越潜而言都不算什么，他的心如同石头一样坚硬。

&esp;&esp;唯有公子灵，那是他的软肋。

&esp;&esp;意识到公子灵前来送行，越潜心中不是滋味。

&esp;&esp;强迫自己从码头那辆四驾车上收回目光，越潜挤进人群里，猫下身，钻入昏暗的船舱。

&esp;&esp;很快，他的身体消失在舱口，隐入黑暗之中。

&esp;&esp;即便再眷念，再不舍。

&esp;&esp;越潜不知道，当船起锚扬帆时，外头的雨停了，阳光明媚，在大河前方出现一道彩虹。

&esp;&esp;昭灵正要放下车帘子，无意一抬头，看见河面上的彩虹，他愣愣望着它许久。望向彩虹，便不必去看那条正在驶离的船，去想那个戴着脚镣，被士兵押上船的人，此生再不会相见。

&esp;&esp;拉下帘子，遮挡去车厢外的阳光，昭灵身处于阴暗中。

&esp;&esp;能想象越潜此时在拥挤，黑暗的船舱里，和他的族人们在一起。

&esp;&esp;也许常父也在那条船上吧。

&esp;&esp;昭灵清楚大船通往的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，然而越潜放弃优渥舒适的生活，选择了这样一条路。

&esp;&esp;公子，要回城吗？

&esp;&esp;车厢外传来御夫卫槐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昭灵道：回去吧。

&esp;&esp;身靠在车厢，听着车轱辘滚动的声响，昭灵自言自语：我编织了鸟笼，不也是将你放飞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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